皇帝不能容忍此事继续生,更是要杀鸡儆猴。
那试图刺杀徐方严的凶手且留着审问,负责将这凶手押入宗人府大牢的一干人等,全部撤职,由南镇抚司审问。
锦衣卫里的人,哪有几个是干净的。
不消说,进了南镇抚司就别想出来了。
就算有清白的,那新任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也不会让他们出来。
他还不想再惹皇帝一顿责骂。
赵笙还未开始给众多罪人打饭呢,卢校尉就叫住了他,塞给他一张银票。
“昨夜的事,实在是感谢笙哥儿了!”
卢校尉情真意切,赵笙赶忙退还。
“唉,都是自家兄弟的心意,若不是笙哥儿昨夜出手,今日进南镇抚司的,只怕就是我们这些兄弟了。”
卢校尉热情难却,抓住赵笙的手,不让他退还银票。
他昨夜知道这事很大,但没想到会这么大。
如今想来,都是一阵后怕,自然要好生感谢赵笙。
“且收着,难道笙哥儿觉得我们这些人的命,还敌不过这身外之物吗?”
卢校尉佯怒,将银票直接塞到赵笙怀里,旋即又低声说道:“还有事要劳烦笙哥儿呢。”
他指了指大牢深处,小声道:“那边关押着那歹徒,他武功厉害,寻常狱卒不敢进去给他送饭,还得你跑多一趟。
这些钱,也算是给笙哥儿的辛苦茶水钱。”
赵笙不是矫情的人,知道这钱能收,不会出事,也就大方收下了。
“哪里的话,都是份内事。”
他停顿片刻,问:“为何不将那歹徒交给诏狱,或是天牢,留这还是个祸害。”
卢校尉摇头道:“笙哥儿常年待在贵人身边,不知道其中门门道道。”
他指了指大牢深处:“像这样的人,定是审问不出什么来了,但你也知道是祸害。
没人愿意收的,我也没什么想的,就盼着他多吃几天,等徐逆的罪落实了,咱也就解脱了。”
赵笙恍然大悟。
敢在大牢当众刺杀徐方严,只怕是早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来。
但若是这歹徒死在大牢,只怕又会惹得上面恼怒。
可当时人多眼杂,卢校尉要是不赶紧让人按住他,任由他去死,被圣上知道了,又会被责备办事不利。
实在是两难的局面。
酉时,他手提两份餐食,到大牢深处送饭。
徐方严被转移到当时宁王所在牢房,那歹徒则是另一边,距离许远。
赵笙走入歹徒牢房,见他四肢被固定在精铁锻造的铁架上,不让动弹半分,铁钩穿过琵琶骨,金针封锁经脉窍穴。
他浑身是血,身上还有烧焦味,显然从昨夜开始,就遭遇了严苛刑罚。
但他什么都没吐露,只是一个劲儿地辱骂徐方严。
赵笙踢了踢他,他浑身一颤,看来还是被打怕了。
他见是赵笙,顿时瞪大眼睛,满是恨意。
赵笙笑道:“好好吃饭,别还没气死,就先被饿死了。”
他拿起餐食,一口一口给歹徒喂了下去。
他张开嘴巴,赵笙才看见他的舌头都被割了半截。
想来是禁军怕他咬舌自尽。
但看他这饿死鬼的模样,也不像是要自杀的模样啊。
赵笙收拾好餐食,揶揄道:“好好配合,也少吃点苦。”
那人看着赵笙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恶毒光芒,突然全身鼓胀,像是要炸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