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学校太穷,宿舍太差,全是奇葩。”
容云旗笑了笑:“我给你出个主意,打电话给你妈哭一哭,用刚才在电话里跟我哭的那个腔调求她砸钱,把宿舍翻新一遍再给少爷你开个单人间怎么样?”
“废物,”明明是平视,容云旗的目光却那么高高在上,仿佛含着无尽的轻蔑与嘲讽,单薄的嘴唇一动,“除了听我的话老实混完本科出国,你还能有什么出息?”
椅子翻倒,砸在地上哐当一声,铁签子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高沛站着,盯容云旗的眼神像看仇人。
“坐下!”容云旗喝道。
他声音不大,从表情中却能轻易发现他烦躁的怒气。
“我警告你最后一遍,高沛,我的耐心有限。”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坐下。”
这个点还开门做生意的就没有怕事的,陈颂拦着膀大腰圆的光头老板,频频回头:“不不,不用拿菜刀,没有惹事的……哎你看,这不是把凳子扶起来了嘛!”
高沛人坐下了,偏着头不看他,浑身散发着逼良为娼的倔强,眼眶都要红了,想起容云旗刚才的嘲讽,又生生憋回去了。
容云旗倒没看出他要哭,想到刚刚通完电话的高雅君,到底还是没顺着脾气说更难听的话,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沛不作声,像头装听不见的哈士奇。
容云旗一拍桌子:“说话!”
高沛哆嗦一下,转过头来瞪大眼睛看他:“你喝多了吧容云旗!”
“我不喝酒的时候对你很温柔吗?”
容云旗一只手按了按眉心和太阳穴,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喝酒之后比平时更容易发火。
“行,爱说不说,”他没了跟高沛拉扯的耐心,拎着自己外套站起身,冷淡地说,“起来,跟上。”
“走了。”他叫了一声还在观望的陈颂。
陈颂颠颠地过来,啥也没问,乐呵地拿着手机:“先带孩子回家,我帮你叫个车?”
“不用,”容云旗说,“我带他开个房。”
“呀?”陈颂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毛,“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
容云旗看着他,他看着容云旗。
“奥~”陈颂悟了,“给他开间房,然后你回家睡。”
高沛无所谓住哪里,毕竟他刚才甚至想过睡大街。但就在这时,他光滑的大脑皮层突然灵光一现,闪过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可能管用的妙招。
“我不住酒店。”
两道目光齐刷刷转向他。
被注视着的二愣子理直气壮地对容云旗宣布:“我要住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