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还没说话,就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响动,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狗吠声。
接着,电话断了,信号也没了。
老大爷皱眉:“外面咋个回事?”
老大妈:“出切瞅下(出去看一下)。”
“别!”
叶梓突然想到了什么,从窗户往外看。
果然!他看到了。
此刻,那个撒旦一样的人,竟然已经站在了院子里。那些土狗围在他的周围,匍匐在地上,个个都是狂吠却又不敢上前的样子。而他只是云淡风轻地望着房门,慢慢走来。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难道,身上被他装了什么东西?
但此刻已经没办法思考这些了。
刚才听了叶梓的故事的两个老人马上就猜到外面的人是谁了,都是一脸愤怒:“你索(说)的娃儿就是他吧!太不像话了,我们出去跟他索(说)。”
叶梓连忙阻止他们:“不要去!他很可怕……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对俺们能做莫子事(对我们能做什么)!”
老大爷这么一说,已经开门走了出去。老大妈也跟了出去,扯着嗓子问:“你爪子哦?(你要做什么?)”
兔望着两个老人,微微一笑,那笑容是那般柔和,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实际上,兔整个人跟这里都是格格不入的。他身穿淡驼色薄风衣,白色薄毛衣,纤尘不染的黑色皮鞋,淡茶色的丝被风吹拂着,面目极其俊秀,看起来根本就是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
“我是来带阿梓回家的,请把他还给我。”他这么说。
字正腔圆,声音清澈,带着淡淡的磁音。拥有这样嗓音的人,应当相当温柔才对啊。
老人相当疑惑。毕竟这样的一个人,跟叶梓刚刚跟他们描述的魔鬼差距甚大。他们又问:“你……你跟他是啥子关系?”
“他是我的哥哥。”
“那他为啥子想跑?”
“对啊,为什么呢?”兔面露疑惑,“我让他睡在最为柔软的床上,每天都给他买鲜的花朵;每天,为他煮牛奶,做椰蓉面包、巧克力点心,都花尽心思为他烧菜做饭;我知道他喜欢洗澡,于是每天晚上,我为他放好水,在里面加上一些他喜欢的香料;我为他准备葡萄酒,在他晚上做噩梦的时候,给他拥抱……所以,我也想不明白啊,明明他昨晚还在我的怀里热情地呻吟呢,今天就要逃了,为什么呀?哥、哥。”
他的最后两个字,说得很慢,很响亮,带着一些讽刺的意味。而他的眼神,已经飘到了两个老人的身后,叶梓的身上。
叶梓浑身的血都在倒流,他觉得相当丢脸。
两个老人的脸逐渐红了,老大妈又问了句:“你们到底是……撒子关系……”
叶梓大步走上前,冷声道:“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