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科身后……
还跟着几十个刑法班的同学。
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让薛深很难不动容。
短短两天的相处……
薛深从来没想过,这些学生们会为了他,不惜和指北针决裂,站到贺知知的对立面儿。
“闹什么?谁让你们在上课时间跑出来的,还不回去上课??”这时,一个低冷不悦的男声,响起在薛深耳畔。
众人循声望去,却看到——
一身西装革履、但身子有些福的于明朗,挺着个啤酒肚走了过来。
于明朗夹着公文包,视线落在薛深脸上,瞬间暴跳如雷。
“薛深!怎么又是你?”
“指北针的老师,私自带走指北针的学生在外开课,这是严重的是违约的!!”
薛深把张大炮和崔哲护到身后,挺淡定地看着于明朗,挑眉笑道:
“抱歉啊,于副总……”
“我好像从始至终,就没和指北针签过约,何谈违约呢?”
于明朗倏然闭了嘴。
嘴动了动,却没能出一个字音来。
是啊……
他给薛深提过,要签薛深做刑法主讲的事。
薛深没拒绝,但也没答应。
薛深根本就没签指北针的长约,不算是指北针的老师,又何谈违约呢?
想了想,于明朗质问道:“你从指北针带走我们这么多的学员,难道不是不正当竞争吗?”
“薛深,你只是个教刑法的,你带走几十个学生,让教这些学生的民法主讲、商法主讲还有其他的主讲老师怎么办,喝西北风吗?”
“薛老师没说要带我们走,我们是自愿走的,跟薛老师没关系!”崔哲反应很快地说道。
他已经二十七岁了。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年纪。
直接开口否认,不愿意让于明朗抓到薛深的半点错处。
一群学员纷纷附和……
“对!我们交了学费的,我们有钱,交了学费就是不来上贺知知的课,那又怎么样?”
“有一说一,我很喜欢其他法律科目的老师和课程,就是不喜欢贺知知。”
“贺知知又不是人民币,凭什么让所有人都喜欢她啊,没这个道理吧。”
于明朗胸膛剧烈起伏着,气得狠了,指着薛深身后的那一群学员,说:
“你们要闹是吧?”
“好,我现在就让财务把课程费都退给你们。”
“你们这种大佛,我们指北针庙小,伺候不起!!”
“你们今天走出这道门,我就把你们拉进指北针的黑名单,拉进整个法律圈的黑名单!”
这话一出,几十个学员瞬间安静了下来,都沉默了。
指北针的黑名单不可怕。
可怕的,是整个法律圈的黑名单。
任何一个行业,都会有一些不守信用、爱耍小聪明、喜欢闹事找茬的刺头。
行内人就做了这样的一个黑名单,用来避雷。
法律圈就这么小,上了黑名单,这辈子都别想在法律圈里混了。
于明朗是法考机构的高层,在律师协会也是有一定地位的,近五十岁的阅历和人脉,不是一群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能媲美的。
看到那些学员都老实了,于明朗扬了扬下巴,“行了,都回去上课……”
话还没说完。
一个裹挟着怒意的威严嗓音,响起。
“于明朗,你好大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