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感知中，那是一种漆黑的，负面的，被压抑许久的东西。
他轻轻闭上眸子，片刻后重新睁开。
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悄然失去了一份沉重的深邃，变得更加的清灵了。
李牧回，二十名李家弟子敬畏的看着他。
那一双双眼睛中，再看不见一丝的怀疑与轻蔑。
取而代之的，是崇拜般的仰视。
他感到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松动了。
一个奇怪的念头涌上李牧的心头，像是喷泉冲破土层，涌出地面。
真的有些奇怪，他现在竟然想笑。
他本该心如止水，不为外物所动，任他荣辱变幻，嬉笑怒骂，心中如明镜。
然而不知为何，他此刻却是想笑。
他想不通。
他想不通，但他就是想笑。
李牧顺着心中的念头，嘴角缓缓的扬起，一抹笑意浮现出来。
一开始他笑得很克制，可是很快就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回荡在天地间，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何笑。
那笑声肆意而放荡，充满着快意和喜悦，很有感染力。
让人一听就能明白这声音的主人此刻有多么喜悦。
李牧的身上，一股锐利的气息由弱变强，不断的攀升着。
他的心脏有力地跳动起来，宛如战鼓擂动。
他的血液在体内奔涌起来，好似大河汹涌。
他的精神也跟着昂扬起来，一如朝阳升起。
一股锋芒万丈的气息直冲云霄，将天空中的阴云都撕开一角。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李牧的身上，为他蒙上了一层神圣。
笑声落下，李牧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半点，只是多了一分明悟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
李牧眼睛亮，自语道。
“我以前的理解错了！”
“赤子之心，并非心如止水，不为外物所动！”
“正相反，真正的赤子之心，乃是顺应本心，自然而然！”
“该怒时就应该怒气腾腾，该笑时，就要放声大笑！”
“遭人恶语，自当还击，谁来招惹，奉以利刃。”
李牧轻轻闭上眼，无数记忆涌上心头。
那是他五年间所受的嘲讽与讥笑，被他刻意无视忽略。
一直深深潜藏在记忆深处。
今日，却是被勾动了出来。
无数记忆在脑海中交织回荡，喧嚣而嘈杂。
李牧的精神在脑海中汇聚翻涌。
这一次，他没有再握住腰间之剑。
他心中已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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