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针线说不上好,在苏家就很少拿针线,到了姜家更是不曾动过,最喜欢的就是诗词歌赋,依苏惜凝看,若是原主能有个针啊线啊的爱好,不是日日伤春悲秋,也不至于就抑郁成疾了。
桃枝闻言,忙去将烟青色布匹抱进怀里,她平日里除了做些针线,并没有到苏惜凝跟前伺候的机会,难得有机会,自然会抓住,
倒是橘鸢很是惊讶,毕竟她们奶奶真不爱这个“二奶奶要自己动手?”
“是啊,总要找些事情打时间”苏惜凝语带落寞,倒是把橘鸢剩下的话和狐疑都压了下去。
时间就这样一日一日的过着,在第一片雪花飘下来的时候,苏惜凝终于做好了给魏嫣然的衣服,里面絮了厚厚的棉花,因着烟青色太素净,苏惜凝又学着在上面绣了几枝红梅,连袖口也绣了几朵花瓣,
苏惜凝本身自然是会刺绣的,毕竟他奶奶是刺绣传人,而原身也是会刺绣的,只是绣的极少,这次苏惜凝又故意处处问桃枝针法,倒是没被几个贴身丫鬟怀疑。
“今儿这雪怕是有的下”青绿从外面进来,脱了大衣裳,搓着手到暖炉旁站了会,等没了寒气,才往苏惜凝身边坐下,从炭火里取出个橘子来,用手帕包了,细细拨干净了,递给苏惜凝。
苏惜凝接过慢慢吃着,看了眼支起半边的窗户道“择日不如撞日,这雪若是积起来,反倒不好出门了。”
说着,将最后几瓣橘子塞进嘴里,起身吩咐丫鬟们一通,带着青绿橘鸢几个捧着衣服往魏嫣然那儿去了,
“这样大的雪,你怎么还过来了?”魏嫣然听人说苏惜凝过来了,很是惊讶,忙让人请进来。
苏惜凝一边解下翠纹织锦羽缎斗篷,一边道“正是因为今儿下的大才过来呢,不然等积雪了,岂不是又要埋没儿媳的孝心几日?”
“什么孝心?”魏嫣然不解,她与苏惜凝做了两年多婆媳,也没这几个月处的舒心,她几个儿女都无法承欢膝下,因此心中也更爱重苏惜凝几分,对着苏惜凝,总是无限耐心的模样。
“说来惭愧,还是借花献佛的事,”苏惜凝说着,拿出衣服来“母亲赏的布匹,我见这颜色是母亲家常常穿的,想来喜欢,便做了身棉衣,只是儿媳手艺不好,若是母亲不嫌弃,只在家穿穿吧。”
魏嫣然接过衣服,眼中喜色不掩,不年不节的收礼,还是这样心意满满的礼,真是头一遭,
那衣服上的刺绣说不上多好,中规中矩的手艺,但衣服的针脚细密,触之柔软,是用了心的,
纽扣用的是碧玉,个个色泽清润,
“我去试试。”魏嫣然一点也不嫌弃花儿绣的不出彩,高兴的带着丫鬟嬷嬷去了里屋。
苏惜凝倒是不曾想魏嫣然会这样喜欢,却是意外之喜了,
不过一会儿,魏嫣然便穿着新衣服走了出来,她本就常穿烟青色,此时衣服在身上也不过更新点罢了,真论起花样手艺来,哪里有她平日里的精致?偏偏她喜欢的紧,赞不绝口的。
婆媳二人正说着话,就见魏嫣然身边的管事嬷嬷刘嬷嬷笑吟吟走了进来“太太大喜,太太大喜!”
魏嫣然见她过来,心有感应一般,带着期盼开口“可是二爷来信了?”
“却不是二爷来信了,”刘嬷嬷笑道“刚老爷派人传话来,我正在旁边听到了,也是我的运气,可让我找了这巧宗!”
“你这老货,说话总爱啰嗦,快说正事!”听闻不是小儿子来信,魏嫣然便有些兴致缺缺,祁嬷嬷在旁笑骂道。
她与刘嬷嬷也是老相识,知道她模样,必是天大的好事。
“是!”刘嬷嬷笑呵呵又行了个礼“是老奴欢喜过头了,才老爷传话来,说二爷打了胜仗,敌军递了降书,如今二爷被封了骠骑将军,奉召回京,皇上让他回来统领禁卫军呢,老爷说了,若是脚程快,能赶上回来过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