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干什么……”
司疆惊慌地开口。
他只见宗盐的神情好似突然裂开了一条缝,从不见底的深处冲出来不知盘踞了多久的戾气,她看他的眼神,是可怕的陌生,好似在透过他,看另一个腐朽的躯体。
脖子一紧,宗盐那双明明很瘦弱,却蕴含着奇大力量的手,抓住了司疆脖子上的项圈。
拉着他,一步一步朝洗手间走去。
司疆踉踉跄跄的,摔了一跤又一跤,伤腿的膝盖也撞了好几次墙壁。
他终于意识到宗盐的目的。
被嫉妒和不满蒙蔽的大脑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宗,不,主人,我错了。”
“我刚刚不该发脾气的。”
“我不要去里面,不要!”
他无法抗拒宗盐的动作,被硬生生拖到了熟悉的密闭空间里。
宗盐像是扔垃圾一般,把他往里一甩。
他连忙扣住门框,不让她关门。
“主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不要关我,我怕。”
对于黑暗的恐惧已经顺着脊椎爬上了后颈。
“我现在就去把手机捡起来,现在就去,行不行?”
他哀求地去摸宗盐的手。
宗盐一把打开,像是无比厌弃他的触碰。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他们最开始的模样。
他的眼眶立马就红了。
绝望的泪水从眼睑中落下,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
司疆突然扣住了自己的耳朵,指甲把耳侧的肉划出红痕。
“你不要说话,你闭嘴!”
“主人没有不要我,你滚啊!她没有讨厌我!”
“是你让我这么做的,是你……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都怪你,主人生气了……”
“我不要被关,我不要被主人关,她说了不会这么对我的。”
凌乱的头发下,他的表情一下子陷入了混乱,眼瞳颤抖失焦,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精神状态极不正常。
宗盐见他就这么片刻,指缝里就硬生生扯下了好几簇头发,黑白交杂,那是她给他染的。
她蓦然冷静了下来。
这是她的宠物,不是继父。
她也不是继父,不是那个新年夜发疯,然后把自己继女关在厕所里的疯癫男人。
“司疆。”
宗盐抓住他的一只手。
“我只问你这一遍,你刚刚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会给宠物一个解释的机会。
司疆呆呆地抬头,脸上布满泪痕,神色依旧混乱,却结结巴巴地开了口。
“我怕你不要我了。”
“为什么这么想。”
宗盐继续问。
“你对那个白袤很特殊,他喜欢你,你们在一起了,就不需要我了。”
“宠物哪里比得上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