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也是嫡子,皇太后还活着,他的孩子在宫中被人欺负,内务府的人怎么敢隐瞒?同时心中也很是埋怨。
很快,弘历就察觉到不对劲儿了,自己的饭菜永远是冰冷的,分给自己的份例永远是最差的,要不是还在读书,弘历可能被折腾的更惨。
时间一长,弘历也明白过来,记下了这个仇的同时,也歇了欺负傻子的想法。弘历告诉自己,不是怕了,而是嫌麻烦。
见弘历收敛了,弘昼心中狠狠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鄙夷自己,重活一世了,居然还这么怕他?
但是三尺白绫缠在脖子上的感觉他一直没忘,为着这个他也要发狠,不能被弘历落下来,因此埋头苦读不敢懈怠。
弘昼不笨,又有允禛这样较真的阿玛,前世今生,其实读书都不差,只是早早地认清了现实,从前就是偶尔学业上超过弘历,就被会欺负,所以惯于隐藏而已。加上宫中的关照,弘昼还有单独的师傅随时解惑。
因此哪怕没有弘历的政治头脑、御人手段?弘昼拼尽全力,在学业上也能不落于弘历。
“是个好孩子!”胤礽知道了弘昼的事情之后,忍不住笑道,比起弘历这样的,他确实更喜欢憨憨的弘昼,这孩子很聪明,以后一定能得大用!
为此还专门将弘昼叫过去一起用膳,并鼓励一番。
“皇伯父,你跟我记忆中的不一样……”弘昼吃着御膳,很是随意,看着胤礽,突然开口道。
胤礽挑眉问:“怎么不同?”
弘昼看到温和的皇上二伯,觉得比弘历好太多太多了。
于是闭着眼睛开口道:“我见过您,在阿玛送您去郑家村的时候,那日我调皮偷跑出王府,被人送到阿玛身边。当日您……您看了我一眼,然后对阿玛说,年羹尧不可重用,还说了许多治国之事……我记不清楚了,但是当时您的眼神很奇怪,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说到这里,弘昼突然道:“您还跟我说,人有时候要认命藏拙,不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皇家无亲情。这句话我一直记得,也因为这句话,在弘历一开始就被阿玛看中之后,我就……其实我活的很畅快的,在大殿上殴打过军机大臣……还有……只是后来自己太飘了……”
胤礽笑着看他在那里说,两立两废之后,可想而知自己会多疯狂,权势迷人眼,失败者有多惨,看看史书就知道了,自己绝不是甘于平庸之人。
“您现在很平和,很耀眼,脸上、眼里都有光彩,且您跟大伯王之间,跟阿玛他们之间,都很和睦。这个世界很好,国库里不是堆积如山的欠条,有牛痘,有玉米、红薯、土豆、牛痘……我看到的百姓脸上的笑容很多,皇伯父,您是个明君!”
弘昼戳着面前的土豆炖牛腩,缓缓的说着。
胤礽闭上眼金,听着他说的国库堆积如山的欠条,光这一点,就能想到老四有多难……唇角微扬,开始问起弘昼,他阿玛的政治举措!
摊丁入亩?很好,安排!
设军机处、改土归流、废除贱籍……听着都不错,安排!
至于弘历……弘昼也说了,上位二十五年之前,算是明君,后面……特别是女色上的不忌讳……
听着他背着弘历写的诗,听说弘历在无数孤本字画上无数的提名跟盖章,胤礽猛地睁开眼睛,想到弘历的字,忍不住开口道:“他就没点儿逼数么?”
弘昼闭嘴不说话,他已经用了相当平和的口吻说起这些事儿了。
“他还做过什么荒唐事儿?”胤礽深吸一口气问。
弘昼迟疑了一下,就说了女色上的事情,第一任皇后嫂子死在南巡路上的时候,弘历正在跟江南名妓热乎。
丧礼上他骂废了两个儿子。
还因为继皇后说了他几回,就嫌对方善妒,把人废了不说,对方也刚,直接剪了头发,结果连儿子也废了呢!
“其实我挺奇怪的,前两任嫂嫂在的时候,宫里头好歹隔几年也有孩子啼哭,但是魏氏上位之后,就只有她生皇阿哥……”不是弘昼小心眼,而是他真的觉得魏氏很邪门,弘历那么好色,怎么可能孩子还没有皇玛法多?
同时胤礽发现弘昼这孩子真不笨,他不光说了弘历做的坏事,做得好的也说,大功有大过也有,但总归是功大于过……只是……前期勤政,后期……
同时也让胤礽发现了一个弊端,弘历的储君之路太过顺畅,弘时的不中用,加上弘昼的主动退出……但弘昆何尝不是如此?
嫡长子的身份,让他天然的站在了储君的位子,但不经过磨练的储君,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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