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己对自己施展转运术吗?”王姐连忙问。
大师姐看了师父一眼,解释道,“我们修行中人,和你们不一样,讲究很多的。对自己用这样的禁术,所受到的反噬必然是难以承受的,划不来。”
一个深谙命运莫测之威,甚至懂得转运禁术的人,不可能犯这种错。
云烁问巫洛阳,“你的意思是,对方内部也发生了分歧?”
“转运术迟迟不生效,内部没有怀疑和矛盾也不可能吧?”巫洛阳说。
大师姐点头,“原本布局之人老谋深算、不露痕迹,现在这个却莽撞又肆无忌惮,根本不懂得掩饰。还得谢谢这个人,若不是他,还真抓不到他们的小辫子。”
事情的全貌或许还有一些没有明晰之处,但大致应该就是如此了。
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顺藤摸瓜,抓出藏在幕后的人,彻底了结这件事。
虽然带了师父出来,但主要是玄微担心巫洛阳的状况,实际上跟各方对接的人还是大师姐,所以她当机立断道,“徐家肯定脱不了干系,就先顺着他家往下查吧,我现在就去找人。”
“师姐留步。”云烁连忙起身道,“诸位来得很早,恐怕都还没有吃早饭吧?不如在这里吃了再走。”
大师姐一听这话,脚步顿时踟蹰了起来。
她们不仅没有吃早饭,还是连夜开车过来的。也就是修行中人精力充沛,要不早就困死了。云烁不提还好,一说,大师姐顿觉饥肠辘辘。不过她做不了主,只能眼巴巴地看向师父。
玄微看了巫洛阳一眼,道,“那就叨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人多热闹。”王姐笑眯眯地接了话,又忙不迭地出门去安排早饭了。
云烁这才对玄微道,“玄微师父,我还有一事请教。”
“请讲。”
“我没有任何被施术的记忆,前几天的也没有。是因为中了术之后,就会自然忘记吗?”云烁问。
玄微摇头,“即便是禁术,也没有这样的效果。对方应该是对你用了另一个术,令你忘记一切与术有关的记忆。因为是持续生效的术,所以前几日你中了新的术,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这也是对方的破绽之一。
小时候的事情,记不得是很正常的。但是现在云烁已经成年了,不可能忘记那么重要的事。
云烁又问,“是否有办法解除这个术?也许,我见过施术之人。”
玄微道,“此非我所擅长,不过,我可以替你问问同道中人,或许有人能够做到。”
“多谢玄微师父。”云烁说,“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
巫洛阳坐在一边,闻言悄悄伸手戳了她一下。没完没了了是吧,师父脾气再好,也不能这么得寸进尺。再说,师父的脾气也并不好。
但玄微却很平静,“你说。”
“……气运勾连,会对我和洛阳的命运造成新的影响吗?”
她说得很含蓄,但巫洛阳还是忍不住有些社死。这种事情,被别人知道也就罢了,还一再拿出来讨论,实在是……但是,也不能说云烁问得不对,她甚至还特意支走了王姐,只留下巫洛阳这边的人,才开口询问。
而且,巫洛阳确实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不管是她还是云烁,所谓的气运,现在都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稍有变化,就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玄微点头道,“自然是会的。不过,至少现在看来,应该是好的影响。”
云烁若有所思,“从昨天到今天,我确实没怎么倒霉。”
巫洛阳倒是经历了一场车祸,但不仅自己没事,还因此而惊动了玄微师父,让她们终于弄清了原本迷雾重重的真相。
想到这里,云烁微微一顿,脑海里又突然冒出来一个问题,“好的影响,应该是因为我和巫洛阳的气运原本就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呢?比如那个给我施术的人,如果……他的气运会有什么变化?”
“自然是分担你的霉运。”玄微毫不犹豫地道。
“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巫洛阳有些不解,“师父你刚才也说了,他身边跟着一个对命运之道造诣颇深的高人,难道对方没有提醒他吗?”
玄微看了云烁一眼,垂眸念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云烁怔了一下,“……是为了我所拥有的财富?”
难怪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明知道可能会倒霉,但是有些人眼睛里还是只看得到钱。
王姐正好回来,听到尾巴,便插言道,“说到这个,其实我也觉得很疑惑。不是说云烁身上的气运已经被转走了吗,她也确实倒霉,可是财运怎么还是那么好?甚至比一般人要好太多太多。”
“天道恒常,有所失,自然有所得。”玄微说着,看向巫洛阳。
巫洛阳恍然大悟,“那原本是我的财运?难怪……难怪师父你再三叮嘱,让我手里一定不能有钱。”
以前巫洛阳只知道自己肯定留不住钱,只要手里的钱超过一百块,就会以各种各样意外的方式失去,比如弄坏了什么东西需要赔偿之类的。那时她只是记着师父的叮嘱,却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
有所失,自然有所得。
她失去了本应丰厚的财产,才换来了云烁的好运气,避开早夭的命运,平安长大。
“巫洛阳的财运?”王姐很吃惊,“这些钱本来应该是你的?那你得多有钱啊……可你现在不还是个大学生吗?而且云烁从八年前就开始走财运了,那时候你才多大?”
“那一年她十岁。”玄微说,“看来,你们的命格就是在那时一起发生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