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景色也从漫山遍野的绿,逐渐染上秋天的色彩,到最后又变成一片白茫茫的模样。
“先生当心些。”闻砚站在马车下朝苏哲伸手将人抱下来,半点不让苏哲的脚沾地。
没办法,地上的雪厚到即便是他小腿都已经埋了半截下去,要是苏哲下地,过不了一天一定又会生病。
苏哲在闻砚以及张老等人的再三要求下,身上的衣服裹到已经像个球,被闻砚抱在怀里时只露出一张带着几分苍白的脸。
苏哲抬手去接空中还在飘落的细雪,细密的雪花落在他的手上在瞬间就融化消失。
闻砚拉过他的手塞进皮毛手捂里,温声告诉苏哲他们现在离京城的距离,最多再用五天就能够抵达。
苏哲动了两下,声线慵懒:“子玉不觉得,从蜀州到此地,太过于顺遂了吗?”
这几年皇帝和皇后配合着闻砚,并没有表现出对他重新生了喜爱之心,现在乍然被召回京城之中,对于其他的皇子亲王来讲更是一个活靶子。
他们不可能没有半点动作。
闻砚抚着苏哲的长:“这种天气,动物都要冬眠,顺利也是正常的吧。”
苏哲嗤笑一声:“抱我回马车。”
这人不可能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偏偏还在这里装不懂。
现在在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地方,他没心思计较。
可等回京城……呵。
闻砚一听他的语气立刻开始认怂:“先生我错了。”
“是因为我让云离朱鸢他们先一步解决了。”
苏哲轻叹一声:“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以来你的底牌就暴露在了京城所有人的眼中?”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从蜀州回到京城闻砚应该“受伤”一波,然后和皇帝皇后博同情。
闻砚满不在乎:“我有先生,不怕。”
苏哲失笑,回抱住他:“知道了。”
京城中,四年里明争暗斗的二皇子安王还有四皇子,都因为闻砚即将回到京城焦躁不安。
他们明明在从蜀州回到京城的一路上安排了很多暗杀的人,可闻砚半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这只能说明闻砚四年前心灰意冷离开京城的模样绝对是装的,他手中还有底牌。
更让他们忧心的是另外一点——
皇帝究竟知不知道闻砚手中的底牌?
如果他不知道,那么闻砚连皇帝都能够瞒住,对付他们更是轻而易举。
如果知道,那么这些年以来,皇帝对于闻砚的冷落以及时不时偏颇一下他们的动作,难道都是把他们当做闻砚的磨刀石?
但无论结果如何,这几人的心中都没有按下来过想要争取那个位子的心思。
而和他们同样不安的,还有景迁。
在他所得知的记忆中,闻砚明明应该死了的啊?怎么还活着不说,竟然会被重新召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