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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椿真人本来想得很美‐‐大徒弟虽然想得开,但性情浮躁,小徒弟虽能凝神静心,却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两个小东西如果能互相中合,那么再好不过。可惜,看来还没来得及中和,俩人已经快要掐起来了。木椿真人只好先暴力将两人拆开,令道童带着练剑练出一身汗的程潜下去沐浴更衣,再集中火力对付他颇为不好对付的首徒,他嗡嗡嗡地重新叨叨起了《清静经》。师父的念经完美地演绎了何为&ldo;有碍视听&rdo;,以其黄鼠狼之姿,公鸭之嗓,成功地搅合得桌上沙漏一动不动,让他的开山大弟子心烦意乱,几欲暴起咬人。严争鸣忍无可忍,将刻刀往桌上一丢,怒道:&ldo;师父,你做什么?&rdo;师父眼皮都不抬道:&ldo;徒儿,你心不静,为师念段清静经给你清清心。&rdo;就在师父用一张嘴将严争鸣念得痛不欲生时,程潜回来了,严争鸣正头疼得很,终于找到了找碴的机会,他微微一抽鼻子,愤然道:&ldo;你们用檀香给他熏衣服?这是什么毛病?明天要出家当和尚去吗?&rdo;道童唯唯诺诺,没敢说是程潜自己乐意的。严争鸣冲着道童吼叫道:&ldo;换成芙蓉‐‐&rdo;旁边木椿真人的声音越发拔高:&ldo;‐‐故天清地浊……&rdo;这一吊嗓子,声如锯木节节嘎吱,严争鸣简直服了:&ldo;师父,我哪里心不静!&rdo;木椿掀了掀眼皮,心平气和地道:&ldo;心不静才会为外物所扰,才会顾忌什么檀香芙蓉香,不如这样吧,别拿你三师弟当香炉了,为了助你修行,就由为师今日搬去你那温柔乡,给你念上一宿经文好不好?&rdo;严争鸣:&ldo;……&rdo;这老黄鼠狼念经有瘾,在这方面绝对说到做到,被他念一宿经文还有活路么?严争鸣只好忍气吞声地坐下来,闻着他看来烂木头渣滓一样的檀香味,愤愤地拿起小刀,鞭尸似的在木头上刻竖条。香炉程潜默默坐下来继续功课,感觉自己身边坐了一只炸毛的大兔子。师父说韩渊心浮气躁,也不知道谁才是真的心浮气躁,人家韩渊起码还只是自己浮躁自己的,这位倒好,还得把身边的人都祸害个遍。程潜开始发现自己和大师兄在一起的好处了‐‐高下立现。程潜认真起来,是真能做到&ldo;不为外物所扰&rdo;的,他比对着记忆中木板上的门规,一丝不苟地临起了盲帖,很快沉浸在写字的乐趣中,而萦绕周遭的檀香味仿佛也有助于人安神,他逐渐将他毫无定力的大师兄忘在了一边。严争鸣暗自生着闷气,又闹着要点心,吃完感觉噎得慌,只好站起来在亭子中间来回走了好几圈。很快,他就发现没人理他,师父端坐蒲团上,眼观鼻,鼻观口,一动不动地坐禅,口中还念念有词,仍然不依不饶地沉浸在方才的经文中,而那个新来的小崽子在一边绣花似的写着他猪狗不如的字,头都没有抬一次。有这一老一小,亭中气氛宁静得近乎是凝滞了,连侍立一边的道童们都忍不住屏息凝神。这宁静让严少爷感觉到了一丝尴尬的无趣,他无可奈何地坐回到沙漏前,无所事事地发了会呆,认命地再次拿起刻刀,做起千篇一律的练习。这一回,他竟然没有再闹幺蛾子,直到桌上的沙漏突然发出一声轻响,严争鸣才骤然回过神来,发现他这一天的符咒时间竟然提前结束了。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清早,四个人生无可恋地听师父念经。师父也不知道哪找来的那么多经,一天念一部,几乎不带重样的,念完道经念佛经,念完佛经念自编经,内容天马行空,从不为门派所限,以至于时常自相矛盾。念完经练木剑。严争鸣果然臭不要脸地假装自己将前三式融会贯通了,不求甚解地跟着师父学起了第四式,李筠也因为新学的剑招收敛了一些,不整天在山头上招猫逗狗了,程潜自然不必说,唯有韩渊还在坚定地拖着全体后腿,没心没肺地将传道堂附近的鸟窝祸害了个遍。下午严争鸣被关在传道堂中,阴云罩顶地刻木头,程潜或者在一边做功课,或者帮师父修剪花木,师父仿佛有意要将他幼年时代没有受过的疼爱都一起补回来,总会给他留一些小孩感兴趣的零食,还会在严争鸣怨气深重地刻木头的时候,特意嘱咐程潜歇一会,给他讲几个稀奇古怪的民间故事。严争鸣有时候感觉这小矮子纯属来争宠的,然而不能否认,有程潜在旁边,他也近朱者赤地能稍微坐上一会了。这一天,沙漏漏干净了,严争鸣拿刻刀的手还有一点发麻,整个人怔怔的,就在方才,他感觉到刻刀与木头相接的摩擦,产生了某种近乎玄妙的力量。一个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他耳畔炸起:&ldo;凝神,引气入海,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周而复始,此用无穷‐‐&rdo;程潜极有眼色,没等师父说,他已经自发地站起来退后了一步,与此同时,他感觉一股说不出的气流在他周身盘旋片刻,而后仿佛江河入海一样,归于大师兄身上。那是他第一次触碰到这个世界压抑的秘境,程潜不知道当时严争鸣是什么感受,但他听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此时夕阳沉到了扶摇山的另一侧,这充满了灵气的山间充斥着某种欲语还休的回响,无数人汇聚了无数声音,程潜突然有种奇怪的感受,似乎那一时一晌,是遥远的过去与模糊的未来隔着经年窃窃私语,而他拼命地想要听清,那些话音却如岁月中的流沙,轻飘飘地便将他丢在身后。程潜几乎痴了。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程潜好像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魇中惊醒过来,猛地一激灵,回头看见了木椿真人。木椿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程潜惊觉脸上微凉,伸手一抹,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他一方面是尴尬,一方面又不明所以,只好茫然地看着师父。&ldo;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rdo;木椿真人的声音好像凝成了一条线,直直地戳进了程潜的耳朵里,&ldo;多见多闻多思多想,你还修个什么自在?醒来!&rdo;那声&ldo;醒来&rdo;如当头棒喝,程潜脑子里&ldo;嗡&rdo;地一声,再一睁眼,大师兄依然坐在原地,似乎是入了定,桌上散乱了一堆被刻得乱七八糟的木头。程潜呆呆地被木椿真人揉了一把头发,问道:&ldo;师父,我刚刚听见有人说话……&rdo;木椿真人道:&ldo;哦,那是我派列祖列宗。&rdo;程潜吃了一惊。木椿真人道:&ldo;我派传承至今已有上千年之久,有一帮祖宗有什么稀奇的?&rdo;程潜:&ldo;他们现在在哪里?&rdo;木椿真人道:&ldo;当然是都死了。&rdo;程潜瞪大了眼睛:&ldo;不应该是得道升天了吗?&rdo;木椿真人低下头,慈祥地看着他,反问道:&ldo;得道升天和死了有区别么?&rdo;程潜道:&ldo;当然有区别,得道升天不就是长生不死的意思吗?&rdo;木椿真人愣了愣,随即仿佛被他逗乐了,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ldo;你啊……小豆子一个,说什么死不死的,这些事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rdo;说完,他走了几步,回到传道堂的主位上,一屁股坐下,看着入定的严争鸣,有点愁眉苦脸,程潜听他念叨道:&ldo;怎么这个时候入定?真会挑时候,晚膳去哪里用?&rdo;程潜:&ldo;……&rdo;结果晚饭被搬到了&ldo;传道授业解惑&rdo;的传道堂里,在散落的符咒与经文中间,一只烧鸡玉体横陈,周围还有一堆小菜,以及一个入了定、人事不知的大师兄。木椿让程潜跟他一起席地而坐,他就像邻村韩大爷一样爱怜地给程潜夹了一块肉,并将不知是谁抄经的纸拉过来垫在刻符咒的桌面上,嘱咐道:&ldo;多吃点,长个子‐‐来,骨头吐在这上面。&rdo;程潜默默地端起饭碗,感觉自己以后再难以对这传道堂有半点敬畏之情了。饭后,木椿要留下来给大师兄护法,嘱咐道童给程潜包了半斤点心,以防他半夜饿,这日正是十五,传说中禁闯山穴的日子,但木椿并没有对程潜多加嘱咐,似乎认定了他晚上回去会老老实实地临摹默写门规,不会出来捣蛋。程潜确实不会,不过不代表别人不会。他前脚刚回到清安居,韩渊后脚就跟着来了,韩渊一进门,先大惊小怪了一番,完事顺手拿走了程潜放在院里的点心,先啧啧称赞地吃了大半,这才喷着点心碎屑说道:&ldo;你整天和大师兄混在一起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每天跟我们走,二师兄教了我好几招,第一式我都快学完了。&rdo;程潜躲开如大雪纷飞的点心屑,笑而不语地看着他师弟这个蠢货,心说,这就学完了第一式,再过两天,他想必就能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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