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霓裳前兩日看了一本晦澀難懂的古籍,這會兒珠子在手,她很快便記憶了書中細節,連前人的注釋都記得一清二楚。
甚至於,她半個月前經過哪家鋪子,在鋪子裡閒逛時眼神掃過什麼物件,也都事無巨細全想了起來。
把珠子放回錦盒裡,郁霓裳不禁感慨。
早知道有這好東西,她何至於花費那麼多精力在空間裡埋頭苦學。
要知道她這一身的本事,放在現實時間裡,得花上幾十年的工夫才能學成。
客氣地道了謝,郁霓裳拿上珠子便離開了承乾宮。
裕和帝站在御階上,望著她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馮金水見了,不由得心臟高懸。
畢竟前朝就發生過皇帝霸占臣妻的荒唐事。
這位宋夫人還不到三十歲,容貌絕俗,還一身本事,若是皇上……
馮金水不敢再往下想,試探地出聲道:「皇上,宋夫人已經走了。」
「宋夫人」三個字,他特地咬得極重。
裕和帝回過神,看向馮金水,神情嚴肅。
「擬旨。」
馮金水一時沒跟上趟,「皇上的意思是……?」
……
三日後,一道傳位詔書毫無預兆地頒布了下來。
裕和帝要在金殿舉行傳位儀式,傳位給太子蕭晏安,自己退居太上皇。
正在東宮文華殿處理政務的蕭晏安乍然得到消息,驚了一大跳。
他望向前來傳旨的馮金水,「公公,這詔令沒弄錯吧?」
這可是面向全大燕頒布的詔令,一旦出來就收不回去了。
馮金水道:「的確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前兩日特地傳了幾位閣老和朝中重臣到承乾宮議事,議的便是傳位之事。」
蕭晏安想不明白,「父皇不是已經痊癒了嗎?為何會突然傳位?」
已經得到了儲君之位,蕭晏安是不急於當上皇帝的,更不想學著蕭晏凌那個蠢貨做逆子被載入史冊。
只要他穩住自己的地位,不讓父皇那邊產生動搖,等將來父皇駕崩,皇位自然而然便是他的。
但蕭晏安怎麼都沒想到,裕和帝會突然來這麼一手。
簡直讓他猝不及防。
蕭晏安前些年被人算計慣了,因此難免代入了陰謀論。
這道詔令對他而言,驚嚇大過驚喜。
馮金水哪敢揣測聖心,無奈回道:「奴才只是負責傳達旨意,至於其他的,太子殿下若有疑問,不妨親自去問陛下。」
蕭晏安當然要問,他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稀里糊塗接了這道旨。
然而見到裕和帝時,蕭晏安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朕勞心勞力養你多年,如今讓你給朕養老,你還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