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也清楚，人崽对周知的并不是男女之情，那种感觉已经完全超脱了男女之情，是造物主对他造物的喜欢，人崽甚至为了她，放弃了很多，包括他的性命。
她其实从周知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就一直在观察这个小姑娘。
因为她想知道，人崽做了这么多
，究竟值不值得。
她看着她被人废掉丹田海，又慢慢地站起来；看着她剑修之路走不通，忍着疼痛修了体术；看着她在军校试图隐姓埋名，但因为成绩大放异彩；看着她将青焰剑变成神器，又因体内灵气不足无法使用……
她看着周知一路走来，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多，看着她吸引了或男或女的注意力，又看着她开着飞车一步步地来到了她面前。
将药碗端到她面前时，老者突然明白了人崽的内心，而现在的她其实要比当年的人崽更加喜爱面前这个姑娘。
因为喜爱，所以很多事情，她其实是希望周知能得到最好的。
比如武器，比如修为，比如伴侣……
天道意识因为将天道赐予她的命术同学人崽做了交换，她看不清眼前女孩的命运，也看不清刚离开的男人的命运，更看不清所处世界的命运……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曾经眼里心里都是周知的男人、那个在她看来特别适合做周知伴侣的男人，因为“忘前生”消失了。
她认为周知会对这件事感到悲伤，其实更准确的是她在为这件事而感到悲伤。
可她是天道意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姑娘，跟我来！”
老者带着周知从人鱼的群落出发，带她看了很多兽人。
这些从很久之前的战争中逃出来的兽人绝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就连那些和小狼一样大小的兽人，他们看起来也没有
特别强壮。
“看见了吗？那些兽人。”
辞别最后一个兽人群落，老者带着周知往自己的结界走去。
“您是说……”
老者打开结界，涌出的澎湃灵气轻柔地安抚着周知疲劳的双腿。
“如你所见，活下来的大部分兽人在那场战争中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可能人鱼族算是其中的特例，但只是看起来是特例，他们的族群不能离开水，一旦上岸，需要补充大量的水分，这就导致了如果长期作战，很多人鱼同样会脱水而死……”
老者的眼睛看向不远处乖乖站着的小狼，颇有些怀念当初捡到狼崽的时候。
“兽人因为生殖隔离很难跨族孕育下一代，当然，同族之间孕育出的下一代也没有很多。而且，绝大多数的兽人都好战，他们今天占领别人的地盘，明天也可能会被别人占领地盘。
我捡到小狼时，他的状态很不好。
他的父母都死了，被占领他们地盘的兽人咬死了，他唯一的哥哥也死了，他是被他的家人护在最底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小狼的毛发，可能他也知道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求生的欲望不是特别强烈，整只狼崽奄奄一息，看起来很快就要死去。
我算是比较认真地照顾他，但因为兽人领地的时常易主，我不得不为了狼崽的安全带他离开了狼兽族群。
那时候的日子确实不容易，即使我带他到了新的族群，他们还是在战争，在抢地盘
，而我不得不为了狼崽的安全再一次更换领地。
换着换着，兽人们不打了，我当时以为一切都结束时，星际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