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对自己这么不信任吗?千代怜腹诽,接着听博士的切片说出他的理由。
“并非内讧,而是一种保险机制。”博士的切片先进行了简单的解释,随后向千代怜问出一个问题,“你希望你是独一无一的存在吗?”
千代怜觉得这个问题和没问差不多,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
回答完他才觉这个世界上存在其他的‘自己’,是一件反直觉的事情。
按照世界的规律,每个事物都是独一无一,又不可复制的。
抱着这个想法,千代怜再看博士的切片,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早就怀疑,有的切片想成为独一无一的存在。”千代怜笃定的说,可说完他想起另一个事,“那么本体怎么看待你们?”
“本体从不与切片混淆。”博士的切片直白的回答。
对于本体来说他们也都是实验体。
无声的笑了声,博士的切片又说道,“在那日与你见面后,我察觉到一件过去从未注意到的有趣现象,切片之间的联系十分密切,即便是没有意识的实验体,也能产生‘共鸣’。”
此话一出,千代怜立即想到在球形容器里睁开眼睛的自己。
克制住浮现而出的恐惧,他尽量冷静的听博士的切片说下去。
“所以我想,如果有天有一个切片试图消灭包括我在内的切片,我应当如何应对。”说道这里,他看向千代怜,“如果有个切片能摆脱切片的联系,那么那个切片是否又能成为独一无一的存在。”
“正因想要验证理论的对错,我做了一场小小的实验,当然,我并非要以我自己作为实验对象,我无法保证那时我是否存在。”
“但只要有个切片能成功的拿到钥匙,那么这场实验便能正式开启。”设想那个画面,博士的切片便期待那场实验的开启。
千代怜听完不得不承认‘博士’真是个十足的疯子,但他也注意到细节之处。
“你认为不只是你在留后手?”千代怜试探性的问。
“当然,毕竟我对‘我’从无信任可言。”没有任何避讳的承认,博士的切片在态度上很坦然。
所有的切片对于本体来说都不过是实验的产物,观察时间的工具,即便有那么几个接近本体,也无法真正的成为‘他’。
只是当切片被抛入时光中,他们所接触的到世界反过来对他们一次塑造,又让他们和最初‘诞生’时产生了差别。
甚至有时博士的切片会产生一个荒唐的念头,本体真的能够被称为本体吗?或许本体也不过是切片中的一个罢了。
又笑了笑,博士的切片起身就要走。
从思索中回过神,千代怜眼看博士的切片要走,当即要叫住他,“等会。”
博士的切片微微停顿脚步回头看去,“嗯?你还有什么事?”
“你不是想让我帮忙吗?”千代怜不解的问道,在他看来博士是话说到一半就要走。
“你是说钥匙。”博士的切片说完好像才想起自己忘记讲解,所以他抛下一句话,“对于降临者来说,这世界没有什么比你们的记忆更适合存放‘钥匙’。”
“至于能用到‘钥匙’的地方在哪里,当你再一次见到小吉祥草王就知道了。”
博士的切片说完便没再多停留,拂袖离去。
留在咖啡桌前的千代怜对着他的背影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感慨到最后一切都在这个切片的掌控之中。
这感觉可真不好受。千代怜有点不爽,这促使他不想帮博士的忙,可惜他没有办法删除自己的记忆,这意味着那枚‘钥匙’他是甩不掉了。
千代怜越想越后悔和博士的切片说话,他就该转身换家咖啡馆。
可他转念又想,兴许只要他见到博士的切片,听到什么关键词,就能被迫帮忙送‘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