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又怔住，目光直直看向不远处走过来的‘自己’。
怀里抱着书和笔记本，一身羽绒服，简单的单马尾。
同身边人说笑着的同时，快步走过来，似乎压根没发现‘自己’正盯着看。
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真的是这所学校里的学生那样…
自由，肆意。
连呼啸的寒风都温柔了。
是幻想。
夏又这样在心里告诉自己。
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展示栏里的那张照片时，她眼睛一酸。
“加油。”她小声道。
不远处的路随安喊她：“夏又！”
这次再转过头去时，再没有了下课的大学生群。
夏又赶忙调整好情绪，朝着路随安等人小跑过去。
参观完大学校史馆和教学楼，又合影留念完毕，时限也到了最后。
走出大门前，夏又再次回头望去。
远处的教学楼在稀疏绿叶中若隐若现。
“要是能在春天来的时候到这就好了。”夏又这样说。
路随安就站在夏又旁边，听得很清楚。
他回过头去看。
又看了一眼眉眼写满‘不舍’两字的夏又。
“一定能看到的，明年。”
他这样说。
夏又也不知道他从哪来的自信，居然敢这样肯定自己的话。
但夏又信了。
“嗯，明年一定可以看到的。”
明年不可以，就后年。
清北大学或许不行，还有其他的数不清的大学。
反正她一定要亲眼看见帝都的春。
独属于她自己的暖春。
——
参观完清北大学，接下来几天路和文、陈明湘两人领着两个孩子把帝都能逛的景点都走了个遍。
甚至还特地熬大夜，从凌晨十二点开始排队，就为了站在前排看一次升旗仪式。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陈明湘女士把众人的目的地选定在帝都的孔子庙和国子监。
早上十点刚过，天灰蒙蒙的，跟几天前相比，城市都变得灰暗起来。
从地铁站出来后，街道巷子逐渐清晰。
红墙黄瓦，飞檐斗拱，古色古韵，气派十足。
上了台阶跨过门槛，走进庙内，迎面正对着的便是孔圣人雕像。
夏又看见有个年纪跟她相仿的姑娘站在雕像面前，手交叠重合，虔诚朝着孔圣人鞠躬，闭着眼祈祷。
“我们要不要也去？”夏又小声问路随安。
路随安不信鬼神，也从没供奉过佛祖菩萨，对这些行为自然不感冒。
他是打算拒绝的。
但秉持着‘来都来了’理念，加上又是在千古孔圣人庙，陈明湘女士直接否决他的拒绝，果断把两人推了出去。
一男一女站在雕像跟前。
夏又学着方才看见的那姑娘的样子，双手交叠重合在胸前。
缓缓鞠躬向雕像，恭敬而小心。
庙内人来人往，偶尔投来目光。
路随安先一步起身，视线落在迟一步的夏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