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愿了?”路随安小声问她。
夏又点头,提醒他:“别在雕像面前说闲话,走了走了。”
夏又赶忙走开回到陈明湘女士身旁。
路随安倒是不着急。
他身边又来了一个拜雕像祈福的人,个子和模样都与路随安差不了多少,似乎也是个即将要高考的学生。
路随安站定,抬头看面前的石雕像。
慈眉善目,千古之师。
两人视线似乎能够对上,好像跨过时光的长河。
路随安眨眼。
希望她的愿望能够实现。
他想,抽身离开。
参观完孔子庙,摸过鳌头图个好彩头后,四人又转向附近的国子监。
在国子监里也同样祈福了一次,还求符系带,买了福牌。
下午的时候还专门去拜了文殊菩萨,总之与考试相关的祭拜的地方都走了个遍。
晚上收拾行李时,夏又把福牌捏在手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许愿。
——
花费两天,夏又跟着路随安一家回到绍城。
年味儿似乎褪去了些,街上不少店铺已经开门营业,一切如常。
蒋梦露终于旅游过年归来,得知夏又也回来了,元宵节那天直接就拉着人出门玩儿去了。
像是最后的狂欢那样,两个姑娘在外边疯跑了一整天。
夜晚到家躺在床上时,夏又已经彻底没了意识,彻底睡死过去。
全然忘了第二天父亲夏正阳与魏柔回家一事。
早上十点多的时候,她悠悠转醒推门出去,直接就同父亲夏正阳对上视线。
“你来得正好,坐下来,我和你聊几句。”
夏正阳开口就是这话,神态凝重,连带着语气也变得不和善。
夏又知道自己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劫的,索性直面,从房间里走出去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魏柔瞧了眼父女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知晓这种事情自己作为局外人插嘴不太好,于是只能保持沉默。
夏正阳深吸一口气:“这次的事情,是你奶奶做错了,爸爸替奶奶给你道歉…”
夏又没动,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
道歉对她来说早已不重要,毕竟口子已经留下了,血也流过了…
现在再来道歉,无非就是给他们自己带去点心里安慰,好自己安慰自己没有过错,下次也能继续罢了。
“奶奶年纪大,脾气不好是正常的,受不了刺激,你作为小辈要多多体谅,要听话懂事…”
夏正阳还在絮絮叨叨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谁都知道这场对话的重点不应当放在这些话上,但谁都不愿点明。
夏正阳叹了口气,见夏又始终无动于衷,他看向魏柔,而后目光向下落。
片刻,夏正阳再次开口:“又又,爸爸是爱你的,当然也希望你能够发展得更好。”
夏又指尖一颤。
她还是做不到心硬如铁。
微微转动脑袋,朝夏正阳那边看了过去。
“爸爸知道你成绩进步得很快,你班主任也打电话来说过,说你现在的成绩考大学是很简单的事情…”
夏又克制着情绪问:“您到底想说什么?”
“爸爸想问你,你想好要考哪所大学了吗?”夏正阳转了话题。
“还不知道,我暂时没什么目标,但要考,肯定要就要考我能力以内最好的大学。”夏又回答得滴水不漏。
夏正阳好似松了口气:“既然要考,就考我们这儿的,自己的大学怎么样?”
“比如南江师范大学或者别的你觉得不错的?”
“爸爸打算以后把工作和生活都安排在那边,你如果大学在南江市的话以后回家近,照顾家里也方便。”
“你还能顺便帮忙你魏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