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谢陆总。”藤弈表面这么说,其实内心得意:拿来吧你。
陆琢的休息室和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因为家里的原因,他见过许多奢侈高调的东西,小时候他一度以为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如此。
但是陆琢的休息室却很简单,桌、床、衣柜,还有一张看上去品质不差的简约单人沙发,除此之外没别的什么了,就连窗帘与床品都是家具城里最普通寻常的那一种。
休息室内还有一个小浴室,但藤弈实在很困,没大有兴趣观摩。
床上的被子与枕头摆放得整整齐齐,看不到一点褶皱,走近了还能闻到陆琢身上的幽香。藤弈犹豫了一会,总是觉得直接睡人家床上不大礼貌,最后选择在单人沙发上躺下。
藤弈一米八的个子,缩在单人沙发上,有些拥挤,可他累坏了,倒头就睡着了。
陆琢一直忙到一点多,才将棘手的问题解决,他合上笔记本,按了按发痛的眼角。
藤弈在里面睡着,他坐在外头,偌大的办公室里,没有一点声音。
他推开休息室的门,床头的小夜灯用昏黄暗沉的微光照亮了不起眼的角落,藤弈那张俊秀英气的脸一半埋在靠枕里,一半笼罩在昏暗的灯光里,光影攀爬在他的下颌线,将他与生俱来的漂亮轮廓勾勒进陆琢的眼里。
他曲着腿缩在沙发上,短裤下一双羊脂玉一样白的腿交叠侧卧,右手垂在沙发边上,胸口轻微地起伏着。
陆琢关上休息室的门,走近了些,停在沙发前,垂下眼看他。
他凝视了一阵,解锁手机,从相册里翻出来两段视频。
一段是藤弈在cherry的表演视频,一段是在ktv里他伏在他腿间的监控画面。
这两段视频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手机里,他并不想去细想和剖析自己的心理。
陆琢扫了眼两段视频的缩略图,都是藤弈在昏暗灯光下的媚态,与眼下累得睡着的他不太一样。
现在的藤弈,松懈酣睡,毫无防备,在他陆琢的地盘上。
陆琢目光微沉,嗓音嘶哑,牵起一个自嘲的轻笑,“你到底有什么特别?”
此时藤弈正在做梦,正梦到当年毕业答辩,评阅老师席上坐着他熟悉的导师外,c位还坐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陆琢,这人和现实中一样,皱着眉头看着他写的论文,冷冷地斜过来一眼,讥讽说:你的方案到底有什么特别?
藤弈顿时生气了,怎么梦里梦外都是你,用得着折磨我?他哼了一声,皱起眉,不甘示弱地回嘴:“嚯,你也挺废!”
现实中的陆琢:“……”
这一吼藤弈把自己也给吓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心想真晦气,然后翻个身又睡了。
陆琢:“……”
第二天,藤弈是被手机闹醒的,他艰难地翻了个身,接通了电话,是他妈妈打来的。
“小弈,今天下班记得回来,你爸组了个局,带你认识认识人。”顾向婉温和叮嘱。
藤弈含糊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妈……”
“我让你哥去二号大街接你去。”
藤弈瞬间就清醒了,噌一下坐起来,但他忘了昨晚是睡在沙发上的,一个没坐稳就轱辘到地上去了,尾椎骨震得麻了下。
顾向婉听电话那头先是一声闷响,接而是藤弈倒吸气的声音,急忙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摔倒了?严重吗?”
“我没事,绊了一下。”他撑着沙发站起来,“妈,你别让我哥来,我保证一下班就回去,真的。”
“你哥今天刚好在那边办事,正好让他把你捎回来。”
“真不用了妈,我……”
“行了,别因这事儿和你妈闹,挂了噢,晚上见。”
藤弈焦躁地揉了揉睡乱的头发。
哪来的二号大街?当初为了不让家里人插手工作上的事,他故意谎报了地址,不论他爸妈怎么劝都不肯说具体在哪个公司上班,就因为这事他还和老两口大吵一架,从家里搬了出来,好几个月都没回过家。从那以后,家里就再也没有问过他工作上的事,即便是提起,均都是模糊带过。
早知道,陆氏的科技公司在八号大街,离二号大街差的可不只是几公里的距离。
他立马给他哥发了个微信:你别听妈说的,我自个回家。
他哥大概是在忙,没有马上回复他。
藤弈叹了口气,这才有空重新打量起这间休息室。
床铺依旧是平平整整,没什么人气,不过枕头的位置有变动,昨天他进来时,枕头摆在床的正中间,这会儿偏了些,靠近沙发这边。
看来陆琢昨夜也在这过的夜,藤弈睡得死,什么也没听见。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了。
陆琢不在办公室,大概是去开早会了,藤弈回到工位上,匆匆啃了个面包就开始干活。
快中午的时候,他用陆琢的工牌刷开了保密实验室的门,带着姜文栋一起把板卡挪了进去。
姜文栋星星眼:“弈哥,你咋会有陆总的工牌?”
藤弈把各种调试线插到板卡上,通电后观察运行情况,“他借我的,申请保密实验室要花几天时间,hj项目等不起。”
“陆总的卡是不是能刷开总部所有权限?”
“应该吧。”藤弈看了会数据,又说:“早上蓉姐去开会了?”
“嗯,好像是陆总有指示,应该要重新签订保密协议之类的吧。”姜文栋想了想,“而且似乎已经查到是谁动了我们的板卡了。”
其实谁动了他们的板卡,藤弈并不是很关心。按照前两天的异常情况来看,始作俑者大概是想借鉴部分通用模块的设计方案,如果确实涉及机密信息,也轮不到他来处理违纪人。
周五总是过得很忙碌,藤弈安顿好板卡,处理了几项任务,就已经到了下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