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遥忍不住笑出来:“自己当心点,事事要小心啊。”她一字一顿,怎么听都别有深意。
梁雪宁点头:“是啊是啊,别打|黑车。”
蒋遥大笑,莫靖言面红耳热,低着头夺门而逃。
邵声给了莫靖言一把备用钥匙,她到达公寓时邵声刚下飞机,算着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回来。她挽起袖子,拿抹布将房间里家具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又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摆在洗手间里,她也给邵声买了一支男士洗面乳,和自己的并排放着,一蓝一粉两只牙刷也是头挨着头,心中十分得意。
房间不大,邵声的物品也并不多,莫靖言很快就整理完。她翻出手机来,靠在床头,一条条看着他以前发来的短信。有些困倦了就侧身蜷着,看着眼前的景象,恍惚觉得邵声就在身后,下一刻就会伸出手来,将自己拥在怀里。
时钟滴滴答答走着,莫靖言因为期盼而略带紧张,她坐立不安,隔一会儿就跑到阳台上去看看。终于,在大院入口处出现了他高瘦挺拔的身影,拽着拉杆箱,一边走,一边仰头看向阳台。莫靖言忽然紧张起来,闪身缩回去,心砰砰急跳。她不知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姿态迎接他,也不知第一句要说些什么,不知怎样面对小别重逢,才算恰如其分。
她在门厅里绕着圈,便听到钥匙在锁眼里转动的声音。邵声推门而入,看着她,神色也有些拘谨,“你来了很久了?”
“没,刚到。”她站在门旁,身体僵直,不知是否应该冲上前去,给邵声一个拥抱。她无时无刻不想念着和他亲昵相处的时光,但此刻他真的站在面前,自己的手脚反而不知要放在哪儿才好。
“哦。”他应了一声,将搭在胳膊上的西服递过去,“帮我挂一下吧,我换拖鞋。”
“这个天气还要穿这么多,不热么?”
“没办法呀,上午出发前还在开会。”
莫靖言捧着他的西服,忽然想到,“诶,我还没见过你穿西服的样子呢。让我看看好不好?”
邵声失笑,“家里没空调,你要热死我啊。”说着,他还是接过外套穿好,又从口袋里掏出领带系上。他身姿挺拔,肩膀又宽,穿上西服显得格外精神。
莫靖言帮他把衬衫的领子理好,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越来越喜欢,嘴上却说:“一下显得好成熟啊,我都要改口叫你叔叔了。”门厅里有一面穿衣镜,她转过身,和邵声并肩站在镜子前,歪了歪头,“喏,这么一比,我像个小孩儿。”
邵声笑着牵起她的手,胳膊挽着胳膊,和她站得更近一些,“你这样,学生气一些,挺好的呀。你不喜欢我穿西服?”
莫靖言嘻嘻一笑,“还好啦。”她有些脸红,心想,你穿什么,或者不穿什么,都好看。
邵声像提溜小猫一样揪着她的后脖颈,“啊,仅仅是‘还好啦’?”
“好好,很好看。”莫靖言拍着他的手,“我可是迫于你的淫威。”
“我的什么威?”
莫靖言被他问得无言以对,“你真是太流氓啦!”
邵声揶揄地笑,“我没听清楚而已,你想什么呢?”
“你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嘟囔着,在邵声胸口捶了一下,被他抓住手腕,带到怀里。
“当然是想你了。”他低声笑着,“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有多想?”
“非常想,想得见到你,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低下头,脸颊贴着她的鬓角,“让我这样抱一会儿。”
莫靖言想到什么,低声说:“上次我和你说过,那会儿,大姨妈刚走两天……比较安全。这次……”
邵声闷闷地笑:“你看,我说的么,你都想什么来着?”
莫靖言把他的后背捶得山响。
“我也想到啦,未雨绸缪么,所以刚刚去了趟便利店。”
“流氓,我可什么都没想。”她嘴硬,“去便利店,你怎么不去玩你的贪吃蛇啊?”
邵声亲了亲她的耳垂,轻声说:“你比较好玩啊。”
两个人拿着便利店里买来的新物事,看着说明书研究了一会儿,一致认为实践出真知。之后便没人惦记着要玩贪吃蛇了。
邵声转了个身,枕在莫靖言肋间。“你得让我靠一会儿,刚出差回来就这么折腾,累死我了。”
她拨弄着他头顶的发旋,“谁啊谁啊,总是说自己体能好。”
“我可没。我在队里向来是以技术和岩感取胜的。而且,要说力量,我的爆发力比耐力好多了。”
莫靖言的手臂环在他脖颈间,听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不禁吃吃笑出声来,“耐力不好可怎么办?”
邵声的手扬起来,搭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指尖轻柔地画着圈。她的肚脐浅浅的,是一个完美的圆。他半支着身体,沿着那个圆一下一下亲到她的嘴巴,“多多练习就好啦。”
两个人小睡了一会儿。吃晚饭之前,邵声将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件翻出来,冲了洗衣粉泡上。“这样放一会儿,等回来冲冲就好。”
“你倒是搓搓领子和袖口啊。”莫靖言挽起袖子,将水盆中衬衣的袖扣一一解开,没找到肥皂或衣领净,就又撒了些洗衣粉,仔细搓了搓,“这样放一会儿,回来再搓搓。”
邵声靠在洗手间门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莫靖言回头:“你是故意偷懒的吧?”
他摇头,微微一笑,“我很喜欢看你做家务,比你刚刚睡醒的样子还可爱,让我觉得,你真的就是自己家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