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我的渠道。”杜先生声音淡淡。
还翻了下眼皮,友情提醒道:“都是成年人了,应该要有基本的判断力,别听风就是雨的。”
刚才他可联系过城长秘书办的同事了,未来三年,南城都没有修建地铁的计划,所以,聂樊嵘指定是被骗了,就是不知道,谁那么牛逼,骗了人不说,关键是被骗的人还对此深信不疑。
聂樊嵘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心头一梗,但不得不说,被杜先生这么一打岔,最后举手的有且仅有两人,其中一人还是聂樊嵘自己。
进军房地产的提案再次不被通过,聂樊嵘终究还是没能如愿,这不,气惨了。
江琬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同情是不可能有的,甚至,她还想趁机踩上一脚,“以聂叔叔这样的判断力,我很怀疑您到底能否担任好执行总裁的职责。”
聂樊嵘心头又是一梗,咬着牙,瞪着眼,闷声道:“能不能,不是你说了算的。”
江琬还想说些什么,但杜先生直接打断道:“作为股东,应该要对执行总裁有所信任才是。”
说着,还直视着江琬的眼,似是警告地盯了她好一会儿。
江琬不知道杜先生为什么会帮聂樊嵘说话,但在这样紧迫的视线注视下,她不得不妥协,在之后的会议中,她也一直保持着沉默,再没开过口。
江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老实说,她并不介意执行总裁是谁,倒是这位杜先生……
想着,她审视的眸光几次落在那位杜先生身上,但在杜先生察觉到,并主动回望后,江瑜又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她在想,上辈子,江氏可曾出现过这样一位股东?
2%的股份在她看来虽不算多,可要收集也并非易事。
上辈子,虽说她参加董事会的次数一个巴掌数得过来,可印象中,她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位杜先生,所以,问题来了,这人是什么时候成为江氏股东的?
还是说,这又是这辈子的一个变数?
董事会整整持续了六个小时之久,结束时,已经临近下午四点钟。
江瑜看了时间,果断向杜先生出了邀请:“可以的话,我想请您吃顿便饭。”
同时,她还不忘拉上江琬,理由也是现成的,“姐姐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支持换掉聂樊嵘吗?”
江琬哑然,但她确实很想知道,所以,没怎么纠结就答应了。
杜先生本打算开完董事会就离开的,但江瑜的邀请让他改变了主意,也好,他确实想提醒姐妹俩一些事。
见状,江瑜脸上的笑意自觉深了两分,在江琬的建议下,请客的地点放在了员工餐厅的商务包间。
才入座,江瑜便点了好几样精致的茶点,一连开了那么久的会,她早就饿了。
江琬负责煮茶,不过一会儿,浓香四溢,清色的茶汤被捧放在每个人面前。
一口小酌,江琬看杜先生的眼神愈犹豫,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Μ。miaoshuzhai。
杜先生却好似看穿了她的意图般,主动提道:“有什么想问的,说吧。”但他不一定会答。
“我想知道,您刚才为什么反对我质疑聂樊嵘?”江琬抿着唇,却也十分坦然,“我不相信您没看出我们之间存有矛盾。”
“那又如何?”杜先生声音淡淡,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事实上,他并不在意这些,在这份关头成为江氏股东也仅是顺水推舟,反正,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但眼下,他能答应与江家姐妹面对面地坐下,就已经是他最大的诚意了,不过,他不喜欢跟自以为是的人打交道。
是以,他拧着眉头看向江瑜,“你也觉得应该质疑聂樊嵘作为执行总裁是否合格?”
江瑜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捧着茶汤抿了一口,才吞吞吐吐地问道:“这很重要吗?”
江琬愣神,杜先生微愣之后不禁笑出声来,“也对,这确实不重要。”
气氛忽而静寂,江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浮躁的心因而沉寂,人也随之陷入沉思,所以,妹妹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江瑜喝了茶,吃了点心,勉强垫过肚子,才打起精神问杜先生道:“有个问题我很好奇,请问您是什么时候成为江氏股东的?”
杜先生眼中的笑意微不可察地深了,“其实没多久,也就江轲被控经济罪之后吧。”
闻言,姐妹俩面上的神色都严肃起来,江琬犹豫着开口,“您认识我父亲?”
杜先生捧着茶汤深深嗅了一口茶香,答非所问,“这茶煮得不错,但比起你母亲还是差了些。”
江瑜和江琬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惊,所以,这人不仅认识他们父亲,还认识他们母亲?
江瑜无言以对,原本在心里盘算过的提问均被打散,她现在就是不明白,如果这人确实跟父母颇有渊源,那为什么她从来没见过?
就是翻遍上辈子的记忆,也仿佛对这个人没有半点印象。
“您是我父母的故交?”江瑜试探地问道。
“故交算不上吧。”杜先生眼中忽而显出几分惆怅,“我妻子跟你母亲,是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她煮的茶,跟你母亲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