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到底谁在闹?沈沉几乎要气笑了。
他马上就想把她叫醒,不许她睡,但话到喉口,又咽了下去。
想到自己昨夜的确略有些过火,她又曾抱怨过累。
算了,懒得跟她计较。
沈沉尽力让自己忽略身侧的呼吸声,但那点痒难以忽视,从颈侧一点点往心里渗似的,让人不禁狂躁起来。他想要做些什么报复,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在她脸颊捏了捏。
真大胆,竟然让他别闹。
她脸颊肌肤柔嫩,捏起来手感很好,仿佛在捏一个面团子,这种手感让沈沉想到揉旁的面团子。只不过,脸颊更滑一些。
沈沉松开手,又捏住她的鼻子。
少女晃了晃脑袋,有些不满,“墨墨,别舔我……”
沈沉脸色一黑,她竟然把他与一只猫相提并论,实在可恶。
他再次想惩罚她,伸手欲捏她的脸颊,这回宝言却动了动,因而没捏到脸颊,反而碰到她柔软的嘴唇。
沈沉愣住,下一瞬,感觉到从唇缝里伸出来的潮热柔软的舌头,舔过他的手心。
沈沉仿佛被烫到,立刻缩回手。
沈沉虽无洁癖,但亦喜洁,厌恶口水这种东西。他脸色有些难看,还拿他与猫相提并论,让他别舔,结果分明她才是那只猫。
沈沉想要拿帕子擦手,却因一只手被宝言紧紧攥住,腾不出手来。
他脸色难看,干脆将被舔过的手心擦在宝言衣服上。
当真是只猫,还同墨墨姓一个音。
转念又想,也不能这样想,毕竟他可身心健康,没有睡一只猫的兴。
沈沉微低视线,看见少女浓密纤长的睫羽,这样也能睡得这么沉。他倒有几分羡慕,兴许在她身边睡得香,是因为睡觉也会传染。
他轻摇了摇头,没再管她。
马车行驶出御街,与平南侯夫妇在街口会和。沈沉与二人打了个照面,一道出城去。
梁平章十六那日被处斩,二老将他尸收殓好,装好棺椁,送回南淮。棺椁在队伍最后面,平南侯夫妇二人的马车跟着沈沉的马车,程玉骑着马跟着,护卫们亦骑马随行。
马车都选了没任何特殊标志的,随行护卫们亦着平民装扮,此行南下,沈沉计划微服私访,暂时不大张旗鼓地暴露身份。如此,至南淮时,方便调查出些许信息。
平南侯夫妇与那棺椁,恰好可以用来伪装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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