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神乎其技,放在后世也就是一本普通的思想著作。
当然,这样的思想著作放在这个时代,的确是对民众有所冲击。
简牍中所记载的内容对张昊这个本科生来说并无任何营养,但对于黄巾道徒来说却是久旱逢甘霖的神物。
张昊抬眼偷瞄一旁的黎悦,见其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眸低垂,一路上也不说话,不知其在想什么。
既然她是阿父安排给我的贴身侍女,以后肯定是朝夕相处了,多少应该了解一下彼此。
张昊打算破冰一下。
“黎悦这名字很好听,可有字?”张昊开口问道。
“不曾取字。”黎悦轻声道。
“你什么时候加入黄巾军的?我不记得有见过你。”
“熹平四年加入太平道,此前一直住在平乡。”黎悦答道。
“加入的还挺早,”张昊心里道。
张昊将简牍收起,放入布兜中,接着问道:“看你年龄不大,又生得如此美貌,嫁入大户人家不愁吃穿,何必要入太平道跟着一帮泥腿子呢。”
问完这句话张昊就有些后悔了,自己可是太平道领导人张角的孩子,自己就是最粗的那个泥腿子啊。
这感觉,怎么有点儿劝妓从良的既视感。
不过,有一说一,黎悦长得这么漂亮,跟着黄巾军这样的蚁贼着实是有些可惜了。
黎悦面无波澜,并没有回答张昊的话。
就在张昊准备将尴尬的气氛再度活跃一下时,一声呼喝从马车外传来。
“打劫!”
打劫?张昊不由一愣,我特么就是最大的贼,还有贼敢打劫我?
马夫将马车停了下来,朝着前方身着黄衣,头包黄巾的同僚喊道:“你们是哪一方的?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吗!”
一伙黄巾贼人面面相觑,面露犹豫,对方问出“哪一方”这种话,显然对方是知道黄巾军中制度的。
难道对方是自己人?
为的一名刀疤男,眼中凶光闪烁,心中自然是不愿放弃到手的肥羊,大声问道:
“你们又是哪一方的?”
马夫冷哼一声,答道:“我受天公将军之令携贵人去往下曲阳找地公将军复命。”
话音一落,众贼人一片哗然。
天公将军和地公将军在他们心中那可是如神仙般的人物,为天公将军做事的人那可是神使,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打劫神使啊。
为的刀疤男见那马夫神情自若,不像有假,心中已萌生了退意。
刀疤男叫杨勇,他奉命在此处盘查,谨防朝廷的探子入杨县打探太平道的消息。
既然对方是同袍,那自然是不好再打劫了,但上前盘查一翻也是有必要的。
“原来是神使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呐。”杨勇向那马夫抱拳道。
马夫自知身负要事,对方又抱拳告罪了,也不好再与其纠缠,便点头道:“如此,就把路让开吧。”
众贼人正要让开道路,却被杨勇伸手阻拦道:“等等!”
马夫皱了皱眉,不耐烦道:“还有何事?”
杨勇朝马夫再次抱拳道:“杨县戒严,渠帅命我等在此设卡,严防朝廷的探子进入杨县,还请神使将车帘掀起,让我等看一眼。”
“我看你这是在故意找茬!”马夫怒道。
杨勇站立在马车前方,沉声道:“军命在身,还望神使莫要为难在下。”
就在马夫准备拔刀相向时,张昊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无妨,撩开车帘就让他看一眼吧。”
“是!”马夫低声应道。
马夫跳下马车,恶狠狠的看了刀疤男一眼,伸手掀开了车帘:“用你那对招子好好看看,车里有没有朝廷探子!”
杨勇抬眼朝马车里看去,一个白衣少年坐在马车中间,略带好奇的看着自己,当他的目光扫到少年身旁的白衣女子时,他的眼眸就再也挪不开了。
天下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哪怕只是侧脸,也比县城妓馆里最好看的姐儿好看百倍千倍。
马夫似乎感觉到了刀疤男灼热的眼神,心中竟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将车帘放下,沉声道:“现在能让我们走了吧!”
杨勇嘴角一扬,眼眸中邪光闪烁,笑道:
“你们恐怕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