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梁和管亥各自撤离,黄巾军的军阵也彻底的溃散了。
官军的左翼和中军将田涿所部团团围住,突围无望,如困兽犹斗。
而西来的官军骑军直接朝着张梁的帅旗冲锋而去,张梁回城无望。
唯有管亥带着剩余的五千残军前往界桥,试图通过界桥逃至清河郡,怎奈张郃带着右翼的五千官军在管亥身后紧咬不放,待追到界桥之时,还有三千黄巾军未过桥。
前有清江,后有追兵,三千黄巾军彻底丧失了斗志,纷纷跳入清江,试图游到对岸去。
十月的天气,河水冰凉刺骨,水流湍急,三千黄巾军游过岸者只有十不存一,其余人等全部溺死在了清江之中。
湍急的清江水依然流淌,只是江面上再难看到一个黄巾士卒的身影。
天色阴沉,寒风刺骨,一粒粒细小的雪花飘散在空中、撞在众人的脸颊上,冰寒如斯。
伫立在对岸的管亥和两千残卒呆愣在原地,眼眶红润,一脸悲戚。
他们坚守数月的广宗城,丢了。
人公将军张梁不知下落,不知生死……
他们这些残兵败将,又将何去何从呢。
张郃到了,抬手示意,官军令行禁止,排列在岸边,与对岸的黄巾军遥遥对望。
张郃看了一眼界桥,又看了一眼对岸情绪低落,神色木讷的黄巾士卒,皱了皱眉。
“司马,咱们过桥吗?”一名军侯上前询问道。
张郃摇了摇头,叹道:“穷寇莫追,撤吧。”
对岸的管亥和张郃隔江而望,一个是败军之将,一个是胜利者,张郃朝着管亥微微颔后,调转马头,随军撤离了。
张郃从军以来,难逢敌手,今日与管亥一战,斗了三十回合,酣畅至极,就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一决高下了。
十月十二,广宗城破,斩杀张梁及三万多人,朝野震动。
十月十五,张梁身死的消息传至杨县,张角听闻三弟被皇甫嵩斩杀,怒急攻心,病情加重。
十月十六,张宝得知此事后,悲愤交加,日日醉酒痛哭。
杨县,全城五万士卒身着孝服,挂白幡以奠人公将军张梁。
张昊在府中给三叔张梁设了灵堂,棺椁内存放着张梁的衣物用品,到时候在杨县周边寻一处宝地设个衣冠冢。
灵堂内,张昊跪坐在棺椁灵台前,往火盆里放着冥钱。
张昊呆呆的看着火盆里跳动的火苗,不悲不喜,脸色平静如水。
黎悦跪坐在张昊身后,垂低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在张昊的身边。
灵堂外,张昊麾下的核心骨干都来了,沮授田丰两人愁眉不展,皇甫嵩拿下了广宗,招安一事恐怕难以推行下去了,接下来,自家少主便要直面皇甫嵩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张昊和张梁合兵广宗,面对皇甫嵩率领的官军精锐可以说进可攻退可守,优势在张昊这一边。
但没想到的是,张梁竟然率军出击,至此大败,不仅丢了性命,还丢了广宗城,这意味着张昊这边又得重新布局筹谋了。
灵堂外的院子里,周仓和雷公两人面朝灵堂,跪立在地,面色肃然。
两人得知张梁被杀后,悲愤不已,待灵堂设好之后,赶紧过来向张昊请战,率军南下与皇甫嵩决战。
王孚知道此事所涉甚重,担心自家少主拗不过两位将军,只好去把沮授和田丰给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