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原本被众人气的血气上涌的裴盛德终于缓了过来,他一脸冷笑的看着眼前的一众人,“诸位师兄弟皆为白袍,修为也大抵在炼体、初窥,试问各位,谁有把握说自己一个人能把一头朝庆杀了?”
“对啊,你们谁有这个把握,站出来啊。”,一旁的司庭,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原本铁青的面庞也缓和了许多。
裴盛德和司庭的一唱一和,让周围一众白袍弟子都闭上了嘴,即使是文景驰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裴盛德没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但其中的含义却极为清晰,一群炼体、初窥期的修行者都没把握,那凭什么,一个普通人就能孤身杀了一头朝庆。
“林师叔既然能被李先生看重,从而收入门中,想来是有不凡之处。”,牧闻野皱着眉头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大长老查探过具体情况,如果裴师弟还觉得有问题,或者根本就不相信的话,还是去找大长老问一问,我想大长老一定会给裴师弟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牧闻野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白袍弟子便是一片哗然。
要说这裴盛德的脑门儿上,也就差刻上“二长老”这几个字了。
全宗门谁不知道,二长老对裴盛德偏爱至极。
大长老和二长老的不合,那在宗门之中完全是公开的,裴盛德这个时候质疑林鹿琰,是不是有质疑大长老的意思?质疑林鹿琰是不是只是个由头?这是不是二长老的安排?
牧闻野的一番话,直接把问题给甩到了裴盛德的身上,周围一众白袍弟子窃窃私语,同时目光也都落在了裴盛德和司庭身上。
裴盛德被气的咬牙切齿,他紧紧的盯着牧闻野,“大长老亲口告诉的师兄么?”
牧闻野微微摇头,神色如常,“那没有,我也是听说,不过我看裴师弟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既然裴师弟这么想了解个中缘由,那么最好是去大长老那问个明白。”
牧闻野的话,倒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裴盛德还是在其中抓到了个问题。
裴盛德眼珠滴溜乱转,有些急切的问道,“听说的?那就要请教师兄了,师兄是从谁口中听说的?”
“就是。。。”,文景驰张口就要回答,却被牧闻野及时拦住了。
“朝庆的死尸摆在这,大家都有议论,你一句我一句的。”,牧闻野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司庭,“司庭师弟昨天不是值守么,想来他是知道的吧?难道大长老真的没说过?”
大长老说过么?大长老亲口说过,在现场没发现第二个人的踪迹,但这话只有萧霁川说过。
当大长老、萧霁川将林鹿琰和朝庆的死尸带回天威门的时候,值更的弟子问过萧霁川一嘴,到底是谁杀的朝庆。
萧霁川当时用了很大的声音说,这朝庆是林鹿琰一个人杀的,大长老查过了,没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
这番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大长老自然也听到了,而且他也没有反驳。
承认或者不承认?司庭有些骑虎难下,承认的话必然是打脸的,不承认的话日后也会打脸。
“这个。。。这个。。。当时我被吓到了,我没注意大长老说没说过这话。”,司庭的回答支支吾吾,借口没注意,用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的方法,看似巧妙的规避了牧闻野的问题。
但是,实际上以他的状态和语气,大部分都会更加确信,林鹿琰一人杀了朝庆这件事儿,恐怕确实是大长老做出的认定。
“你们难道不修行么?”,就在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寻声看去,便赶忙施礼,“师叔!”
来人正是大长老的关门弟子,萧霁川。
即使是裴盛德、司庭,也不得不赶忙躬身施礼,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声“师叔”。
裴盛德再受二长老的偏爱,那也就是个白袍弟子。
可是萧霁川可是实打实的蓝袍,是大长老的关门弟子。
他可不是无计可施的林鹿琰。
“回禀师叔,我们刚才在讨论这头朝庆。”,牧闻野指了指朝庆的死尸。
“讨论朝庆?”,萧霁川看了牧闻野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裴盛德、司庭,心中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但是却有点疑惑。
怎么这穆阳胜鼋和林鹿琰一来宗门之后,宗门上下就出来这么多问题,他俩难道是什么坏风水的人么?
“朝庆有什么可看得呢?死都死了。”,萧霁川装作还不明白的样子问道。
“师叔,他们不相信这头朝庆是林师叔杀的。”,文景驰张开大嘴喊道。
萧霁川看了裴盛德一眼,“真的不相信?”
裴盛德肯定是不相信啊,别说他了,其实连牧闻野和文景驰也不太相信。
可是,当着萧霁川的面,裴盛德哪里敢说自己不相信呢。
裴盛德讪讪一笑,“只是觉得太过于离奇。”
是很离奇,萧霁川心中暗想,可是张嘴却说了另外一番话,“大长老和我去找林师弟的时候,还特意检查过,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而且我刚才还去问过林师弟,这朝庆确实是他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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