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耻下问,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
陆延环视一圈,缓缓说道。
“首先,便是袁都督炮轰建奴老酋,令其重伤不治。”
“但据我所知,当时的边关军情是写,城上西洋大炮击中黄龙幕,伤一大头目,用红布包裹,众贼抬去,放声大哭。”
“而这位大头目,并非贼酋努尔哈赤。而是贼将长孙哈兔。”
之前说袁崇焕击毙努尔哈赤的就是工部尚书刘廷元。
这货也是阉党,现在看到袁崇焕成了皇帝面前的红人,便极力巴结。
刘廷元被陆延揭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却不肯低头。
“你说是长孙哈兔便是长孙哈兔?有何证据?”
陆延道:“宁远之战爆发于天启六年正月,建奴连续攻城两天,反而在红夷大炮下损失惨重,努尔哈赤被迫下令退军。”
“努尔哈赤为了平息军中不满,下令突袭觉华岛。”
“时值隆冬,海面冰封,无险可守。守军由于缺少武器甲胄,又都是水手,不习陆战,寡不敌众,最后全员战死。”
“建奴屠杀岛上一万四千余口军民。粮食、战船,皆被建奴焚毁。”
“此时毛文龙出兵袭击建奴后方永宁,努尔哈赤只能率兵回军。”
“同年,七月中旬,建奴贼酋努尔哈赤身患毒疽而死。”
陆延这话一出,一片哗然。
因为如此大事,竟然无人知晓!
“混账!竟有此事,朕竟然不知情!”朱由检在王承恩和几个锦衣卫的簇拥下大步行来。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显然已经是怒到极点。
“此事若是属实,定然是蓟辽总督隐瞒军情不报!”首辅韩爌面色铁青,“同时,微臣身为阁臣,有失查之职。”
袁崇焕的脸色也不好看,虽然知道韩爌说得不是他。
“此事,我当时在辽东,但实是不知情啊。”
韩爌道:“如此大事,想要隐瞒下来,非得兵部配合不可。”
“田尚书,可否到兵部一查当年的档案啊?”
朱由检的目光看向躲在角落的兵部尚书田吉。
田吉点点头:“虽然我也不知此事,但既然事关兵部,我自然配合。”
田吉喊过兵部侍郎,让他回去调查此事。
待到兵部侍郎离去,工部尚书刘廷元立即跳了出来。
“启禀陛下,此子鲁莽无状,闯入云台大放厥词,侮辱众臣,请陛下治罪!”
“陆延,朕让你来可不是来大放厥词的。”朱由检淡淡说道。
刘廷元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陆延竟然是朱由检请来的。
刘廷元悻悻地退下。
陆延道:“陛下,我可不是在大放厥词,皆是有理有据的。”
“另外,是这位大人说,红夷大炮一炮糜烂数十里的是吧。”
陆延缓步来到一个头发花白的侍郎面前,后者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