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官军的阵列分开,十门重型佛郎机炮被推到前面。
随着一声令下,十门火炮齐发,伴随着地动山摇的轰鸣声,城上的流贼只感觉脚下的城墙都在摇晃,一个个站立不稳,左摇右晃。
“这,这是何物?”拓先龄惊问道。
“听闻陆延手下有红夷大炮,一炮之下建奴魂飞魄散,皆为齑粉!”李自成神色沉重。
“这,那我们又如何能挡住啊!”满天星的声音不自觉已经有些颤抖。
“挡不住也要挡!”李自成咬牙道。
“请二位大王传令下去,只要守住平凉城,义军士卒每人发十两银子!”
“十两!”满天星吞了口口水,“这钱,难道是李兄弟。。。。。。。。”
李自成冷冷的目光盯着他,顿时让他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拓先龄咬牙道:“李兄弟说得对,咱们必须守住这平凉,若是官兵入城,咱们都要完蛋!”
两人招来亲卫,将命令传达下去,义军士兵原本动摇的军心,顿时大振。
此时,三轮炮击已过,官兵们列开阵列,缓步推进。
为了威慑城墙上的流贼,官兵齐声大喊,“城里的流贼听着,陆督抚念尔等本是良民,无奈从贼,若是放下武器,立地投降者,免除一切罪责!”
“取贼将人头者,赏银百两!”
数千人齐声大喝,声音宏大,城中的流贼和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本上涨的士气更是一泻千里,意志动摇。
拓先龄顿时大怒,下令道:“弓箭手,给我打!”
“我看谁敢降,老子砍了他的脑袋!”
弓兵队长道:“大王,但官兵离着咱们还有一二里地,咱们的箭矢也打不了那么远呐!”
“我不管,反正给我打!”拓先龄怒道。
在明朝,想要训练合格的弓箭手是需要花费大量的钱财和时间的,这些义军哪里有什么正经的弓箭手,都是一些乌合之众。
这些人既不懂得什么技巧,就连装备的弓箭也是五花八门。
有边军的开元弓,也有京畿来的槽稍弓、槽壩弓、大稍弓、小稍弓,还有河南的陈州弓等等,各色弓箭大小不一。
开元弓是大稍弓,以竹子做弓胎,以桑榆木做弓弭,以牛角和坚木做弓弣。这种弓的特点是射程远,但弓力也比较大。
而槽稍弓、槽壩弓、大稍弓、小稍弓,这些弓的共同点是弓臂和弓弦较短,上弦后弓臂的弯曲度较大,弓力也较弱。
各种弓箭混合装备,造成的结果便是一阵箭雨射出,顿时稀稀拉拉的分散开来,全部落到了地上,连官兵的毛都没挨着!
即便占据着高处的地利,但官兵距离实在太远了。
官兵们不为所动,举着盾牌继续推进。
直到抵达城下三百步。
又是一轮箭矢落下,稀稀拉拉的箭矢落在官兵阵前的地上。
只有寥寥数支落到官兵头上,但也全部被盾牌挡住。
而此时,官兵火枪手已经从盾牌手的掩护下站了出来。
瞄准,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