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受了伤,但也不是太要命。
受伤的姜九思回来了,出言替凌子樾解释:“不是他,是我自己掉下去的。”
闻言,姜既白猛地望向告状的弟子,给他吓得立马跪下。
“宗主,我不是故意冤枉凌师兄的!”
那弟子抖着肩膀解释,想撇清自己,“他们也都看到了!”
被他这样一指,一
炷香前还和他同仇敌忾、愤愤不平的众人都退后了。
人堆里有人小声道:“当时隔太远了,或许是我们眼花,误会了凌师兄也未可知。”
姜九思站在一旁垂下眼,他虽然出言替凌子樾解释,但心里终究存了芥蒂。
这芥蒂不是因为凌子樾没有出手及时拉他一把,而是因为他不确定凌子樾额间的魔纹,究竟是不是他眼花看错。
姜九思心里实在太乱了。
他不愿以恶意去揣度同门,却也不敢滥施善意。
所以在姜既白坚持要将凌子樾关押起来时,姜九思退至一边,不再阻拦。
坠落悬崖的瞬间错觉让他拿不准,不敢再轻易开口,害怕铸成大错。
凌子樾未出言辩解一词,静静等待着审判。
这审判不是来自姜既白,而是他的心。
一切都脱离了控制。
他想做好人,可所有的事都指他为鬼,逼他走向歧途。
好像他不做点恶,都对不起这些罪大恶极的帽子!
人世间,无聊透顶。
想及此,凌子樾竟然笑出声。
这样的举动落在姜既白眼中,无疑是一种挑衅行为,他不耐烦挥手,让人将凌子樾押下去关起来。
“好啊,赶快把我关起来。”
凌子樾冷冷出声,抬头直直看向姜既白。
那眼神冷得姜既白心中没底,就像被捕猎的猛兽死死盯住一般,吓得他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反应过来自己心中竟然在惧怕凌子樾后,姜既白怒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凌
子樾已经收回目光,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鱼死网破的前夕,他反而一点也不紧张了,竟然有闲心想起姜九歌来。
轻笑一声后,他想起自己最初为什么那么关注姜九歌了。
因为她长得很像一个人——景千璃。
很难说清他对千璃的情感。
千璃杀了他名义上的父亲,但他对父亲本就没什么情感,杀就杀了。
令他记忆最为深刻的,是千璃冷漠得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那时还是小怪物的他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将她踩在脚下。
可是后来,他又开始觊觎这样的美好,想成为同样美好的存在,被人仰慕。
知道千璃陨落的那天,他顿觉待在魔界已经毫无意趣。
对手都没了,还有什么可努力的?
这些复杂的情绪累加,导致他在面对一个几分像千璃的恶毒少女,也愿意大度原谅。
所以故事的最开始,他才愿意冒着危险,从赤金兽掌下救她。
他一直在默默注意的人是姜九歌,从未改变。
这份注意无关喜欢,只是对熟悉面庞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