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有一个秘密,她喜欢河神大人。
去年夏日的夜,她独自坐在屋中,为去世的亲人烧纸钱。
三个满身酒气的流氓,趁夜翻进观棋的院子,破开了她的窗。
为首的蒙面贼手劲大,急切撕扯观棋的衣领。
见她死命攥着,便结结实实一巴掌扇过去,打得她偏过头,嘴角渗出血丝。
“小贱人,矫情个什么劲儿!本公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没尝过男人的滋味,不知道男人的好……”
他口中胡乱说着污言秽语。
另两人拉住他,笑劝:“别打坏了,打坏就不好玩了。”
观棋无法出声呼救,发狠摸上床边放置的剪刀,欲与眼前人同归于尽。
可她哪里是几人的对手。
身上压着的人撕扯她的衣服,旁边两人也不闲着,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剪刀,怪声道:“哟,还是个贞洁烈女,让哥几个看看你手里的小玩意儿,真是有意思。”
他们抢走观棋最后防身的利器,嘲笑她的无能。
在观棋万念俱灰时,窗外起了风。
一道白影从破开的窗外飞跃而进,掀开三个流氓。
“恃强凌弱,恬不知耻。罚!”
清冷的神明第一次盛怒,他抬手执剑,斩断三人尾指,将他们击飞出院外。
三人失指,痛得昏厥过去。
收拾完流氓,河神依旧背着身。
他反手将外袍递给观棋,让她披上。
“姑娘不必担心,接下来几日,我会
守在此处,护你周全。”
观棋颤抖地抬起眼,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他自始至终都未转过身。
她记得他,他是河神大人。
那一刻,河神在观棋心里种下一株幼苗,名为君子,成为她唯一信奉的神明。
三个流氓断了指。
因为所行之事不光彩,未敢往外透漏半分,只说是打架伤的。
当然,更多还是因为惧怕河神,他们再不敢去观棋的木屋打扰。
河神是守诺之人。
观棋的小木屋外有一条小河流经,此后半月,河神每夜都守在那里。
少女在屋内抄完一卷卷佛经,他守在她的窗外,看着她被烛火映亮的眉眼。
那株名为君子的幼苗肆意攀长,占据少女的心。
后来河神便不再来。
他忘记随手救过的凡人。
河神离开后,观棋的小木屋外便开满繁花。
那是被神明光临过的地方,繁花簇拥,冬日也不曾凋零。
观棋期盼许久,想离心中的神明近一些,而今愿望实现。
“我需要一名弟子,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他问她。
自然愿意。
于是她顺理成章,成为河神唯一的弟子。
虽然他只是随口一说,但她真的欣喜。
河神说很喜欢观棋屋外的花,她便替他打理那些即便无人看管,也能野蛮生长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