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翟的反应出乎漆雕启意料,毕竟从这些日子的相交来看,墨翟是一个连君王都不敬的人,可他对剑仙李惊蝉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尊敬。
漆雕启轻捋自已的胡须,脸上闪动着老奸巨猾的目光。
墨翟和剑仙李惊蝉之间怕是有些联系。。。。。。。
墨翟注意着漆雕启的反应,立时明白漆雕启的想法,脸上浮现一抹苦笑,这位老先生的确是太过聪明、太过执着了。
。。。。。。。。。
蜀山,李惊蝉许多日子没有离开去寻找药草了。
他守候在阿婶的石屋前,眼神带着淡淡的哀伤,阿婶的生机在不断的流逝,尽管他以自身的医术,不断延长阿婶的生机。
但阿婶年轻时死了夫君,一个人要带着阿青生活,劳累亏空太多,若非有异果弥补,怕是四十余岁就要过世,如今多活了数十年,阿婶的生机终于逐渐耗尽。
只是对李惊蝉而言,阿婶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宛如母亲一般的人,他放不下,也舍不得。
“哥哥,母亲让你进去。”
身后,传来阿青平静的声音。
相比李惊蝉,阿青反而更加的淡定,她眼神平和如同一汪湖水,不见丝毫涟漪。
李惊蝉以为她会很伤心的。
李惊蝉步入屋内,阿婶躺在床榻上,看到他,脸上露出慈祥温和的笑容,死亡在一步步走来,这位普通的妇人却没有半点畏惧。
“阿蝉,我无病无灾,寿元将尽,自然走到尽头,这是大喜,不是大悲。”
“若非是你,我怕是几十年前就会病痛缠身而死,那才是真正的痛苦,所以你不必悲伤,不必内疚救不了我。”
“你是天上的神仙,怎么可以为我这老妇流泪。”
李惊蝉握紧阿婶的手,粗糙,干枯,温暖,这一刻,他是她的孩子,而非后世的来客。
“我不是什么神仙,我只是阿婶的孩子。”
阿婶满足的笑了,她欣慰的道:“我这一辈子太值得了,怕是连那些大王过的都没有我好,只可惜我看不到你成亲生子,不过阿婶也知道,神仙是不死不灭的,你娶了妻,日后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她老死,这对你太残酷。”
“答应阿婶,好好的活下去,开开心心的,幸福快乐的活着,那就比什么都好。”
李惊蝉认真的点点头。
阿婶见李惊蝉答应她,微笑着道:“阿蝉,诩儿和翟下山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去将他们找回来吧,我想再见见他们。”
“好,我很快就带他们回来。”
李惊蝉应下,阿婶的生机在流逝,但还足以撑上一个月,以他如今的速度,只要找到王诩和墨翟的踪迹,一天之内便可来回。
出了屋子,李惊蝉看到阿青正站在那一棵异树之下,看着孩童般高的异树,青绿的树叶如玉雕琢,尽显不凡,只是生长的速度实在太慢了。
“好好照顾阿婶,我出去一趟,将王诩和翟带回来。”
“哥哥,若这神树能长得快些,是否就能救下母亲?”
阿青转过脸,看着李惊蝉,那精美雕琢,无懈可击的完美容颜上,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李惊蝉将她拥入怀中,他知道,也许再过五十年,八十年,阿青也会离他而去,异果神效,但终归不是长生不老药。
云梦山,鬼谷岭,一座庄园已经隐现雏形,虽然略显潦草粗犷,但是自成一体,浑然天成,足见建造之人的水准不凡。
王诩纵身飞掠,一步迈出,便是十余丈远,宝剑出鞘,剑锋横扫间,一头玄虎发出惨烈的嚎叫,一分为二,鲜血内脏洒落一地。
他拿出准备好的绳索将玄虎绑缚好,正要离去,惊喜的看着不远处,枝头上,金色流辉,三足金乌歪着脑袋,金色眼瞳正盯着他,一如过去在蜀山。
“小金乌,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