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医女,既然是想要借着给姐姐治病的恩情,威胁太子给她名分,为何又要选择自焚的方式了结自己?完全说不通。
郎中请来,已经上去了。
唐令呈往后多看了几眼,把手里的马鞭递给一旁的小厮,复又返回酒楼。
“姑娘的伤势大多是皮外伤,只是她手腕上划出来的伤势必要好好用药,在这段时日也不能够拿重物,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得托她的体质,虽然有动到胎气,却也不碍事,喝几日的安胎药就好了。”
站在门口的唐令呈,乍然听闻孩子,简直瞪大了眼睛。
她竟然怀了孩子,那这个孩子,定是太子殿下的。
有了孩子,更没有理由自尽了啊。
太子的第一子,只要孩子一生下来,她一定会有名分,若是皇子,抬到侧妃都不是没有可能。
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郎中留下许多温和的外伤药膏,又开了一张安胎的方子,出来时,唐令呈立刻闪身躲避。
送走了郎中,他依然躲在外面偷听。
孟璟淮抚爱怜地给她妹妹擦去脸上的火灰。
一旁的小厮求示,“公子,安胎药要去抓吗?”
孟璟淮说不必,孩子保不住最好。
“可恨的满江人,竟然割小姐的惋取血用来治疗唐舒窈的寒毒,她唐舒窈是人,命重要,咱们小姐的命不重要吗。”
“好了。”孟璟淮出声制止,“少说两句。”
“你去找女婢过来,再让人抬热水。”
唐令呈回来的路上,怎么都想不明白,姐姐的病竟然是喝孟璟淮妹妹的血才好的,姐姐只说她医女,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取血治病。
为了能够留在太子的身边有个名分,割腕取血治姐姐的病。
割腕取血啊,若有不慎,命都难以保住,姐姐的病都好了,为何那小医女又要自尽?
说不通。
姐姐有事瞒着他,若是开口直接问,姐姐未必会将实施的真相告知他。
一路思忖,不知不觉当中已经走到了唐舒窈的寝宫门口。
里头传来说话的声音,司沂昏迷,怕有人趁机夺政,皇后要出面把持。
唐令呈今日偷听偷惯了,下意识将藏起来,用手沾了些唾沫,戳破了糊窗的纸。
唐舒窈好整以暇喝着茶水,一旁的陪嫁丫鬟给她揉捏肩骨。
“奴婢恭喜娘娘除去心腹大患。”
唐舒窈心情不错嗯,“我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
“上苍庇佑殿下,自然也会庇佑娘娘。”
“邺襄女死不足惜,早让她知道殿下对她的好全都是哄骗,往常对她的好也都是为了哄她乖乖放血给娘娘治病,她自然也就心死自尽了。”
唐舒窈讲,“知道就好了,日后不要挂在嘴上说,宫内人多眼杂,万一让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