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与刚刚喊你的名字，你去陪陪他？”
沈璃点点头。
方蕴仪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病房内就只剩下了她和6淮与两人。
她在病床旁坐下。
他脸色苍白，好像又在做噩梦，眉心紧蹙，眉宇间浮现痛苦挣扎之色。
他低声呓语，模糊说着什么。
“……阿璃……”
6淮与从来都是强势的，骄傲的，不驯的。
她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6淮与。
不，上辈子她濒死的时候，似乎也曾听过他这样的声音。
她的心一阵绞疼。
她握住他的手，贴在额头。
“6淮与，我在。”
他的眉心终于渐渐舒展，又陷入沉眠。
只是不知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噩梦，竟让他如此。
她抬手，轻轻抚平他微拧的眉心。
……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隐约有交谈的声音传来。
沈璃将他的手放回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门外，顾听澜正和方蕴仪说着什么。
他的神色不掩担忧：
“……那道枪伤不要紧，关键是他今天开车上了山，而且又出了车祸，估计情况很不好……”
忽然，他看到沈璃，立刻顿住。
方蕴仪也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来。
沈璃眸色乌沉平静。
“他的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12o6章别怕
走廊内一片寂静。
顾听澜神色微惊：
“阿璃，你——”
她已经知道了！？
可是在这之前，她从未问过！
迎上那双沉静至极的桃花眼，顾听澜的心渐渐沉了下来：她真的早就知道了。
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沈璃顿了顿，平静道：
“之前在6爷爷的书房，我看到过他的病历，时间是……今年四月。不过那份病例我并未打开看过，所以——”
她静静看着顾听澜。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顾听澜怔愣许久，喉间紧。
原来她早就知道6淮与有问题，知道6淮与去他那里看诊，可是这么久以来，她竟是……从未问过。
怪不得上次她忽然去他那里，看到6淮与也在那的时候，未曾追问过一句。
她知道，却又不知道。
或许她在等6淮与自己说，又或者她明白他们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她就乖乖装作不知道。
顾听澜闭了闭眼，忽然觉得从前试图遮掩的种种如此荒唐而可笑。
——她那么喜欢6淮与，这么久以来，她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直到现在，此时此刻，一切终究无法继续隐瞒。
他唇瓣微动，然而旁边的方蕴仪却比他更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