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被薛姨妈慈爱地搂着摸头,颇有点尴尬,毕竟心理年龄已经不是八九岁的小男孩了,摇了摇头道:“谢谢姨妈,不过好意环儿心领了,想必娘亲自有安排的。”
薛姨妈想了想,这事自己还真不好插手,便不再提了。
“宝姐姐不在家里吗?”贾环岔开话题道。
薛姨妈笑道:“你宝姐姐估计是到前面找姐妹们顽去了,吃西瓜吗,这瓜挺甜的。”
薛姨妈给贾环递了一块西瓜,又问他要不要吃密饯,估计是真把贾环当成一般的小屁孩对待了。
“罢了罢了,这曲儿也不用你唱了,免得污了大家的耳朵。”冯紫英摇头笑骂。
“不用就不用,省了!”薛蟠心安理得地坐下,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下一位——贾环。
贾环连夺县试和府试案,倒没人敢小瞧他,目光中均带点期待。
贾环一直都很低调,充当一个聆听者,这时不得不站起,微笑拱手道:“献丑了。女儿悲,芳华一去不复归。女儿愁,桃李春花逐水流。女儿喜,雨过天晴碧如洗。女儿乐,秋日盛装登绣阁。”
念完便唱道:“
滚滚长江东逝流,浪花淘尽英雄
事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雄浑壮阔的《临江仙》一唱出来,瞬时满座寂然,无不震惊地看着贾环,直到后者一曲唱罢还没反应过来。
贾环唱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从果盘上拿起一只桃子,微笑吟道:“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鼓掌叫好,冯紫英更是差点把手掌都拍烂了,激动地道:“环兄弟真不愧是府试案,这一曲唱得我连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跟环兄弟比起来,咱们唱的都是什么土鸡瓦狗。”
贾宝玉既震惊又惭愧,贾环这一曲浑厚雄伟,大气磅礴,相比之下,自己刚才唱的简直就是无病呻吟!
“环三爷这曲子不知出自何处?在下孤陋寡闻,竟未曾听过。”蒋玉菡问道。
这《临江仙》是明朝大才子杨慎所作,而曲子则是来自后世电视剧主题曲,众人哪里听过,所以一听被震撼到了。
贾环笑了笑,扯道:“在下也是偶尔听一游方僧人所唱,觉得不凡,所以就记下来了。”
“原来如此。”卫若兰笑道:“估计这名游方僧人也是个人物,否则作不出此等磅礴雄厚的曲子来。”
贾宝玉闻言暗松了口气,心道,还好,这并不是环老三所作,否则也太强了些,自己忘尘莫及。
一圈酒令轮下来,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话匣子也打开了,便聊起近来最热的“鸿雁楼”事件来。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冯紫英、卫若兰等人都是勋贵子弟,所以对书生闹事都极为不满。
陈也俊愤然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些酸子除了耍嘴皮子,屁用都不顶,竟然妄想废除武职世袭,呸,没有当兵的保家卫国,只怕他们早被夷族当猪羊给宰了。”
卫若兰隐晦地道:“这次事情闹得那么大,只怕不简单,神机营应该要换头儿了,至于废除军职世袭,绝无可能,这是动摇根本的事,即便是皇上也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众人聊起朝堂上的事,贾宝玉显然不感兴趣,便和蒋玉菡借故离席,到外面说体己话去了,再回来时,两人已经交换了汗巾子。
差不多喝到中午,这场聚会终于结束,薛蟠这货喝得烂醉如泥,几乎连路都走不动了,只能让人抬上了马车,贾宝玉也喝了个半醉,由小厮扶着上了马车先行离去。
贾环只好把薛蟠送回梨香园,正打算离开,里面却传话道:“太太让环哥儿别忙,既然来了,好歹进去坐坐再走。”
贾环只好进了梨香园,薛姨妈热情地招呼贾环坐下,又让下人沏茶,摆了满满一桌瓜果,亲切地道:“你蟠表兄是个没笼头的马,喝了几杯黄汤就爱闹事,亏得环哥儿你妥当,把你蟠表兄送回来。”
贾环微笑道:“姨妈客气了,我不过是顺道蹭蟠表哥的马车回来罢了。”
薛姨妈闻言越喜欢了,也心生怜悯,把贾环搂入怀中疼道:“好懂事的哥儿,回头姨妈跟你娘说一说,让府里给你配一辆马车吧,好歹也是个秀才了,出入又岂能如此寒酸,外人看了也不像话。”
贾环被薛姨妈慈爱地搂着摸头,颇有点尴尬,毕竟心理年龄已经不是八九岁的小男孩了,摇了摇头道:“谢谢姨妈,不过好意环儿心领了,想必娘亲自有安排的。”
薛姨妈想了想,这事自己还真不好插手,便不再提了。
“宝姐姐不在家里吗?”贾环岔开话题道。
薛姨妈笑道:“你宝姐姐估计是到前面找姐妹们顽去了,吃西瓜吗,这瓜挺甜的。”
薛姨妈给贾环递了一块西瓜,又问他要不要吃密饯,估计是真把贾环当成一般的小屁孩对待了。
“罢了罢了,这曲儿也不用你唱了,免得污了大家的耳朵。”冯紫英摇头笑骂。
“不用就不用,省了!”薛蟠心安理得地坐下,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下一位——贾环。
贾环连夺县试和府试案,倒没人敢小瞧他,目光中均带点期待。
贾环一直都很低调,充当一个聆听者,这时不得不站起,微笑拱手道:“献丑了。女儿悲,芳华一去不复归。女儿愁,桃李春花逐水流。女儿喜,雨过天晴碧如洗。女儿乐,秋日盛装登绣阁。”
念完便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