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上哪喝花酒去?”贾琏将请柬递过来道。
王熙凤接过一看,她虽然不识字,但是时辰的数字还是会看的,不由奇道:“真请你喝茶啊,太阳打西边出了?”
贾琏对着送信的那名下人吩咐道:“去告诉蓉哥儿,我今日没空,他若没啥要紧事就免了吧,没必要花那冤枉钱。”
王熙凤哎哟一声道:“二爷花媳妇的钱连眼都不眨一下,如今倒为侄儿心疼钱了?什么时候也心疼一下我?”
贾琏皱眉道:“去了怀疑我喝花酒,不去又说替别人心疼钱,罢了,我且喝茶去,省得在家里找不自在。”说完拂袖而去。
王熙凤气得说不话来,也有点后悔拿话挤兑丈夫,只是她性子要强,自然不会低声下气道歉,自顾换了衣服,一径往贾母处请安去。
且说贾琏气咻咻地离了家,吩咐小厮兴儿牵了马,然后便往江海楼而去。
话说江海楼是京中有名的大酒楼之一,最低消费都要十两银子,一般人还真的吃不起。贾琏进了江海楼,一名跑堂立即迎上前恭敬地道:“公子可预定了位置?”
贾琏淡道:“宁国府蓉大爷请客。”
跑堂的立即答道:“原来是蓉大爷的客人,二楼天字号房。”
贾琏腾腾腾地上了二楼,找到天字号房间推门而入,一边笑道:“蓉哥儿,你小子了财不成?”
然而下一秒,贾琏却直接僵住了,因为此时在房间内坐的不仅只有贾蓉,还有贾环。
此时贾环站起来拱手微笑道:“琏二哥来了,请坐!”
贾琏惊疑道:“环哥儿?”
贾蓉陪笑着打躬作揖道:“琏二叔莫怪,其实是环三叔请喝茶,但又怕琏二叔不肯赏脸,所以便借用了侄儿作幌子。”
“好小子,倒把我耍得团团转转。”贾琏冷哼一声道。
贾环歉然道:“琏二哥勿怪,你也知道因为以前的事,我跟二嫂子有过矛盾,为免她多心,只好出此下策。”
贾琏心中惊疑不定,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环老三竟然请自己吃茶,还如此好辞色,淡道:“环哥儿多虑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又何必再提起!”
贾环微笑道:“多谢琏二哥大度不计较,请坐,蓉哥儿,给琏二哥倒茶。”
贾琏闻言更加不解了,贾环如今势头正劲,得老太太和老爷重视,怎么反过来巴结自己,真是奇哉怪也,不行,我得小心点儿,这小子满肚子诡计,可别上了他的套才好。
念及此,贾琏并未坐下,摆手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所以茶就免了,环哥儿有话请直说,说完我就走。”
贾环叹了口气道:“看来琏二哥还是与我生分了!”
贾琏心中冷笑,我跟你小子好像就没熟络过吧,想到本来属于自己的通房丫环平儿,如今成了贾环的屋里人,琏帅哥就意难平,心头滴血!
“罢了,我本来想跟琏二哥谈一笔互利共赢的大生意的,既然琏二哥对我还抱有成见,不谈也罢,倒是连累蓉哥儿白跑一趟。”贾环摇了摇头道。
贾琏闻言惊疑不定,他如今正缺银子用,一听“大生意”,心思顿时活泛起来,因为他也知道贾环曾通过卖剧本赚钱,还与七皇子合伙开冰淇淋店,而且卖得挺火的,要不是当初老爷强令贾环退股,只怕已经赚到肥猪头一般了。
嘿,贾琏只以为贾环已经退股了,殊不知当年贾环退股是假的,实际七皇子每年还给他上千两银子的分红。
“蓉哥儿,替我送琏二哥下楼吧!”贾环故作遗憾地吩咐道。
贾琏脸上微窘,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道:“既然来都来了,环哥儿不妨说来听听?其实我对环哥儿并没成见,以前的事也早就过去了。”
贾蓉笑道:“这就对了,一笔写不出来两个贾字,都是一家人,哪来的隔夜仇?常言说得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大家应该戮力同心,光大咱们贾家的门楣才是,琏二叔快请坐。”
贾蓉一边说,一边拉开椅子请贾琏坐下,又给后者倒了杯茶。
贾琏不由暗暗奇怪,贾蓉这小子是什么时候跟环老三勾搭上的,以往两人似乎并没有交集,难道是因为上次去通州接环老三?
这时,贾环拉响了绳铃,很快,一名侍者便走了走来,恭敬地弯腰行礼。
贾环吩咐道:“可以上酒菜了!”一面又对贾琏道:“琏二哥,咱们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