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塞北边疆。
风沙狂舞,烈阳炙烤着大地,高大的古老城墙上满是风沙侵蚀留下的痕迹。
只见城墙下,无数戴着脚铐的犯人正在搬运石头堆砌着城墙,一个个满身狼狈,汗如雨下。
正在这时,不远处一个手拿书卷的青年走了过来,一边看着城墙,一边低头在书卷上记录着什么。
青年看起来不过二十一、二岁的模样,乌黑柔细的青丝仅用一个普通的木簪挽着,给人十分干净清爽的气息。
青年身形略显单薄纤细,腰身很细,脸庞有种一种雌雄莫辨的特殊美感,而整张脸上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宛如一汪清泉,清澈透亮,平静、沉稳不显一丝波澜。
虽然穿着最普通的粗布麻衣,但是却难掩那种出尘脱俗的气质,旁人在人群中一眼便能看到他。
原本还在卖力干活的犯人趁着看守的官兵不注意,纷纷开始交头接耳。
“他是谁啊,明明他也穿着犯人的粗布麻衣,怎么不用来搬石头,在那里看什么呢?怎么那些官差老爷不来抽他鞭子?”
刚说完,就被一旁知情的犯人翻了翻白眼。
“你是新来的吧,君公子你都不知道?来之前你看到那片绿洲了吧,那是君公子的功劳,就是他想出了个什么滴灌的法子,我们这才有了些瓜果蔬菜吃,种类虽然比不得内6,但是至少我们还能有个期盼,只要干得好,官爷一高兴说不定就赏块甜根,也说不准的。”
天天吃糟糠拌饭的犯人顿时馋得口水都出来了。
“原来君公子还是个有才学的,居然想出这么个法子让荒漠变绿洲,也难怪他能入得了官爷的眼。”
之前负责解释的犯人顿时格外得意了起来,继续说道:“那你可小看君公子了,还有我们现在修补的城墙也是君公子负责监督的。”
“也不知道君公子用了什么法子混合那些沙子,筑出来的城墙坚硬无比,前阵子蛮夷来袭,那攻城车在我们城墙上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最后只能灰溜溜地退兵了。”
城墙越坚固,这也代表着他们会越安全,一时间周围犯人看向那个清瘦的青年,目光都带上了崇敬。
“君公子,当真是神人也!”
面对犯人们的交头接耳,青年也就是时萱,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今天她就是负责记录城墙的修补情况,然后根据地形位置进行修改方案。
这已经是她在边塞呆的第五年了,刚开始她还没有适应,但是她还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迅在边塞站稳了脚跟。
至少因为过人的才学以及对边塞做出的贡献,她和祖母都不需要跟其他犯人一样参与苦力劳动。
也多亏了这里负责收关的黄将军曾经是君父的同僚,对待落难的君家子嗣还是多有照顾的。
但是为了避讳,黄将军也不敢做的太过明显,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帮上一把。
虽然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却让时萱在边塞的日子好过许多。
完成今日的工作,时萱轻车熟路地回到了街尾巷子里面的院子里。
边城的房子不比京城的繁华,处处透着朴素简洁。
然而就是这一个小小的院子,却已经是时萱能找到最好的住所了。
至少她们不是跟其他那些犯人一样,每天劳作结束就要回到牢房里,睡在冰冷脏乱的稻草地上。
时萱推开院子,十分熟练地抱住了扑到她怀里的白团子。
“思吾,我回来了,幸苦你陪着祖母了,不然她一个人肯定很无聊。”
柔软雪白的小团子蹭了蹭时萱的掌心,十分熟练地地撒娇卖萌着。
“嗷呜,萱萱,我有很乖地陪祖母哦,她中午还想出去给你送水,然后被我把水壶藏起来了,她就没去成。”
时萱一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正在这时,听到动静的薄氏也走了出来,看到时萱也是慈祥地笑了起来。
“轩儿回来了,快来用饭吧,今日有你喜欢的苦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