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今晚是怎么中招的。
不曾闻到过异香,御膳房里面有他的人,从食物到茶水,即便卓太后想要从此下手,也不容易。
“你为什么不喝药,”汤幼宁戳了戳他的肩膀:“莫不是嫌苦,不愿喝?”
“……”以为谁都跟她一样?
汤幼宁还在嘀咕:“王爷宁愿喝酒也不喝药,酒水闻着也没好到哪去。”
“药味?”薄时衍若有所思,霜木酿制的酒水算不上多稀罕,谁还能吃出药味来?
至今尚未弄清楚,为何汤幼宁身上的香气,于他而言有如对症下药……这般想着,薄时衍把苒松喊了进来。
吩咐他去拿一坛霜木酒来。
苒松一听乐了,笑呵呵下去。
湘宜跟着他,一脸惊喜:“王爷这般好兴致?!”
要与娘子饮酒呢!
苒松也替主子开心,这么多年了,可算开始接受温柔乡了,属实是喜事!
桐鹭殿的灶台常热着,燕吉听闻王爷要喝酒,麻利的让厨房迅速炒出两道小菜。
“还是燕吉姑姑周到!”湘宜道了谢,跟苒松一起把酒菜呈进寝室。
薄时衍从不在寝室内进食,这会儿一看,不仅霜木酒送来了,还有下酒菜,便知苒松会错意且自作主张了。
他也懒得骂他,一挥手把人赶出去。
抱着汤幼宁来到桌边落座,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轻揽着,一手拍开小酒坛的泥封,往杯子里注满。
汤幼宁揪着小眉头,道:“我想下来了。”
她已经忍很久了,换做旁人肯定不愿意配合。
薄时衍瞥她一眼,把酒杯往跟前一放:“闻闻看,还有药味么?”
汤幼宁睁着一双大眼睛,“给我喝酒?”奶娘说小娘子不许饮酒呢。
“没让你喝。”
汤幼宁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伸手去够瓷白的酒杯。
她动动小鼻子,慢吞吞道:“没有药味。”
反而清冽的酒香还挺好闻的,勾起她一点好奇,它是不是很好喝?不然怎么那样多人爱喝酒?
“没有?”薄时衍不由蹙眉,沉声问道:“席间那会儿,你真的闻到药味了?”
都是霜木酒不错,筵席上的酒水被动了手脚?
汤幼宁趁着他没注意,探出小舌尖偷尝了一口酒水的滋味,然后整个脸蛋皱巴成一团。
很……奇怪的滋味……
薄时衍见不得她这样玩心重,一手托起那莹润小巧的下巴,“听见本王问话了么?”
“听见了……”汤幼宁略为苦恼:“我也不知那是什么味,以前没有闻过,反正……像药一样叫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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