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不准我和她说话,如果我接了你一定又要气我不听话。”
“我不过说说而已,如果你们面对面地遇到,她主动同你讲话你一定做不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不搭理宁御,我就一定做得到。”
然而第二天,蒋绍征就觉他还真是做不到。
因为要赶回公司开会,上午的三节课一结束,蒋绍征便立刻回办公室收拾东西,刚走上楼梯,远远地就瞥见正立在办公室外头的宋雅柔。
他自然不会幼稚地扭头离开,干脆先一步问:“宋老师找我?”
“我昨天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可是你没接,是不是怕宁立夏不高兴?”
“有事吗?”他边问边用钥匙开门。
“你不觉得我们该聊聊吗?”
“道歉就不必了,区区小事,我和立夏都很忙,不会记太久。”
“你认为是我的错?她和你说了什么?”
“不用她说,去外头随便拉一个人问问前几天的八卦就知道孰是孰非,流言蜚语总不会自己生出来。”
“那天赵老师和我一起逛街遇到你们,她很好奇你们的关系,就问我认不认识立夏,我不过随口说了几句,没想到会被她演绎成那样……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并没有恶意。”因为实在找不出辩驳的理由,宋雅柔迅地转移了话题,“如果你气我多嘴,我可以就这件事道歉。不过宁立夏就完全没错吗?连你也说是区区小事,赵老师昨天已经低了头,她却仍旧不依不饶地咄咄逼人,赵老师与她并无旧怨,她这样做无非是为了针对我。”
“你多心了,没有人要针对你。”蒋绍征懒得跟她长篇大论争是非,简明扼要地说,“昨天我赶过去时没完全了解到整个经过,如果当时就知道包养、入狱还有什么勾不勾引,说不定会让造谣生事的人再也没脸到学校来,你回去告诉赵老师,因为立夏不想计较,她已经足够幸运了。”
“绍征,我一直都以为我们是朋友。你现在这样讨厌我是因为宁立夏吗?”宋雅柔满脸都是不可置信,“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从十几岁时就针对我,以前不跟她计较是因为觉得虚长她几岁理应谦让,如今才现,一味地隐忍只会令对方越来越过分,她已经快二十七岁,不再是小孩子,应该懂些道理才对。”
“我只怪她太懂事。”蒋绍征皱了皱眉,“我以前也当你是朋友,可是现在……借用立夏形容你们关系的一句话,我们和你不是一种人。或许我的态度让你感到不舒服,但你指责立夏的话也同样让我十分厌恶,既然道不同,以后我们还是对彼此敬而远之吧。”
“好。我祝你们天长地久。”宋雅柔没料到向来谦和有礼的蒋绍征会这样直截了当地说绝交,只觉脸上烫,再也呆不下去。
她推开门正要出去,却看到三个女学生站在门外。
女学生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愣了几秒,其中一个才装傻笑道:“宋老师也在呀!我和室友上过您的选修课,我室友特别崇拜您……哦,我们过来是想请教蒋老师几个问题。”
宋雅柔不确定她们听到了多少,勉强回了个微笑才匆匆离去。
正文第48章
或许是年纪大了不再看重以浪漫为名的繁冗虚礼,宁氏夫妇的婚礼没有婚纱和宣誓,只有隆重的宴席。
宾客太多,疲于迎来送往的宁太太甚至来不及同远道而来大女儿及准女婿寒暄,宁立夏懒得陪蒋绍征应酬陌生人,索性端了杯果酒坐到宴会厅外的空中花园里玩手机游戏打时间。
“是不是觉得特别没意思?”宁御紧随其后地走了进来。
宁立夏关上手机:“我特地提前一天赶过来,本想帮点忙,到了之后才现婚庆公司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而我妈妈太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地呆在一旁,尽量不占用她的时间。”
“觉得无聊就提前离开,法律没有赋予子女参加父母婚礼的义务。”
“我不是你,总要给我妈妈面子。”
“所以你活得比我累。”宁御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会来倒很让我意外。”
“我不是为了给谁面子,今天在场的人过一半跟我有合作,我来是有生意要谈。”
宁立夏笑了笑,明明在意一个人却不肯承认,这是宁御一贯的个性。
“你真的决定和蒋绍征凑合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我认识的女人中就数你最蠢,放着康庄大道不选,非得拣火坑跳。”
“既然他不嫌弃我麻烦多多,我又何必畏惧刀山火海。”
“……刀山火海也比不上心理扭曲的女人可怕,别说我没提醒你,蒋绍征那个妈再加上宋雅柔,有你哭的时候。你中秋那天被带到公安分局问话了是不是?知不知道提供线索的知情人是谁?”
“宋雅柔?”宁立夏只觉诧异。
“嗯。听说她得了抑郁症,这几天连学校也不去了,门也不肯出,说什么不想丢人。”
“你怎么会知道?”
“宋雅柔心理有问题我早就知道,劝她早点去看医生她不听,而她父母是最近才觉不对劲的,大概是觉得丢脸,连给她请心理医生也避着熟人。她不怎么配合治疗,她爸妈自以为她情绪崩溃是为了蒋绍征的事儿,又觉得和我的那段是前因,所以打来电话求我开解她。其实因为好胜到偏激这个因,才会有感情失败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