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打探到这个傅公子想要给死去的睿王和那几万将士平反,还有要求杀了……蓝二爷。”莫渊偷偷的看了眼宋倾的脸色,他刚刚才得知,宋倾要纳了蓝玄凌为侧妃,那么蓝二爷可算是他的……岳丈。
“他……”宋倾脚步一出,顿时回头,看到轩辕奕讥讽的眼神,眼神一暗。
“既然摄政王有事要处理,还是先行离开吧,雪芽她还未醒,待她醒了,自然会告知你的。”知呀一声,屋内的完颜出来了,她寒着脸,声音冷淡,扫了眼宋倾,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衣,卸了浓妆,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头上只别着一只白玉簪。
北蕊生前痛苦,死后也无人为其带孝,所以完颜和雪芽等人,皆是为她披麻戴孝。
“我……”宋倾语塞,此时的他左右为难,他想守护这北越的江山,却又不想雪芽离开。
虽然他知道,是他的不对,但是他也知道,今日一旦离开了,他……或许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一个人的心到底要被伤害多少次才能觉得无心无泪,蓝雪芽不知道,她只知道,此时她已经不知道拿什么样的心情去见宋倾。
雪芽在自己的院子设了灵堂,一连七日,她都陪着,她更多的时候是在昏睡着,完颜和轩辕奕灌下的汤药都被吐出来,吃的也不多,还吐了,吐出的沾污里,还有残留的点点血迹,原本消瘦的身子更加萧条,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
宋倾自那天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似乎是默认了让雪芽离开。
络希苑像是被人遗忘的存在,除了蓝国公和老夫人过来上了炷香,再也没有其他人来了。
头七一过,屋内的人开始敛棺,空中逐渐飘起了大雪,冰冷的天气,似乎冻住了所有人的心。
“起棺。”听着司仪的高声呼喝,雪芽和完颜的泪,落了下来,这是自从北蕊死后她们第一次流泪,按照北蕊的说法,要将她焚烧,只能抬起城外的山坡上行事。
雪芽披着厚厚的披风,手里拿着北蕊的牌位,轩辕奕扶着她,一行人缓缓的走出了蓝府。
府内人人侧目,今日是摄政王府下聘的日子,三小姐居然让人抬着棺木出门,故意寻二小姐的晦气。
太子虽然坐上了皇位,但是却一点实权都没有,摄政王依旧手握大权,但是那个叫傅成玉的男子却消失了。
听说是摄政王跟他谈了一次之后,傅家和睿王以及那被枉死的几万将士的冤案被提上议程,刑部全力查探,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水落石出了。
府中的走廊道也开始张灯结彩,蓝潜也回来了,购置了一批新的下人。
听着下人的话,看着面前刺眼的红,完颜红了眼,想要去找宋倾,却被香湘一把拉住,雪芽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似乎没有听到那些话,没有看到眼前的这些一般。
“哟,这是哪里冒出来,还不赶紧将他们赶出去,我们国公府是什么夜猫野狗都能进的吗?不知道今日是摄政王府下聘的日子吗?还敢穿白带孝的抬着棺木在这里招摇过市。”
陈氏收到消息连忙赶了过来,她觉定蓝雪芽就是在装可怜,博取别人的同情,现在摄政王府先要迎娶的是她的女儿,而不是这个贱人,所以抬着棺木在这里寻晦气。
不过是死了一个奴婢,还死无全尸,真是活该。
她没想到凌儿下手这么快,直接成为了宋倾的女人,可是好好的扇了蓝雪芽一巴掌,给她出了一口恶气啊。当初说什么非卿不娶,非卿不嫁的,如今还不是被她女儿劫了糊。
“滚开。”完颜冷声说道,手中聚着气,似乎陈氏再说一声,就要出手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不过是死了一个贱婢,还要走主人家的仪式,也不怕承受不起。跟你一样。”陈氏丝毫不怕她,今日下聘定了婚期,宋倾可是跟着一起来了,虽然脸色不是很好,但是也代表了摄政王的一个态度。
“我们走。”雪芽轻声说道,眼眸暗沉,似乎已经心死了。
“等等……小芽儿,我有话跟你说。”宋倾急匆匆赶来,原本他去了络希苑,但是络希苑门前落了锁,他进去,却现里面的东西都被归置好,原本属于院子主人的东西却不见了。
只有那梳妆台上放着两把匕,和一枚簪子。
都是当初他送的……她都留下来了。
他心慌了,她这是想要一走了之吗?甚至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如果今日他没有来蓝府,是不是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有事吗?”雪芽听到他的声音,脚步一顿,微微侧,握紧手中的牌位,柔声问道。
“我……你是要离开吗?”宋倾见她,原本埋在心中无数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了。
“嗯,去千代哥哥的国家看看海。北蕊的愿望,我要帮她实现。”雪芽轻声说着,感觉到肩膀上的手一紧,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只是不再是那熟悉的体温和气息了。
“那还回来吗?”宋倾微红了眼,手中紧紧的握着匕和簪子。
“或许不会了吧。”她还有命回来吗?她自己都不知道。雪芽冷嘲一声,扭头对轩辕奕说道,“走吧。”
“站住,别走。”宋倾猛然说道,几步上前想要将她拥入怀里,面前却落下两个身影。
傅成玉和姬无双。
“让开。”宋倾腥红着眼,手上的力量蓄势待。
姬无双眉眼一挑,指甲一挥,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开来,宋倾猛然闭气,却依旧来不及了。
“还是这玩意好使。”姬无双弹了弹指甲,见一旁的傅成玉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耸了耸肩,表示毫不在意。
虽然比无力他未必打不过宋倾,但是他更喜欢简单方便的,想这样,只要一点点就解决了。
他瘫软了身子半跪在地上,看着雪芽逐渐远去的背影,大声嚷道,“别走……不要丢下我……”
雪芽脚步一顿,漠然回头,轻声说道,“我该叫你什么?景哥哥还是爹爹?呵,原来那时候你对我冷漠就是知道我是你的女儿,你虽然爱我,却还是越不过你的道德底线。如今这样也好,我能给你的是沉重的道德包袱,是不堪回的痛苦回忆,是残破不堪的身体。
你要的是北越的江山,是大权在握的权势,是复仇。你可以拥有无数,而我只剩下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宋倾,景哥哥,爹……放过我吧。我……女儿祝你们幸福,白头到老。”雪芽说完,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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