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什么都不要了,也不在乎得罪了谁,我只要带你离开,我只要你。”
顾望深吸一口气:“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如果你再犹豫迟疑,那我才是真的伤心,是不是?所以你也要给我信心,让我知道我坚定地被你爱着,这样我才能活得下去。”
“我们一起活下去。”7月16日晚8点。
周千乘脸色很难看,他刚挂了若莱总长的视频电话,抬手将桌子上的茶杯扫出去。
“哐当”一声巨响,韩秘书立在一边大气不敢喘。周千乘已经很久没发这么大脾气了,就连他受伤坐轮椅被政敌围堵攻讦时,都没发过火。
韩秘书心里祈祷,苏先生能不能听到动静下来看看,如果苏沫能下来,他愿意工作半年不休假还愿。
大概是韩秘书心诚则灵,没一会儿,楼梯上传来动静。
苏沫穿着一身式样简单的家居服,慢吞吞从楼上往下走,快到地面时歪头看了一眼地上摔得粉碎的杯子,问:“怎么了?”
“你怎么下来了?”周千乘往前走两步,挡在韩秘书视线,有点紧张地看着苏沫,“不是说今天很累要早点睡?是不是我吵着你了?”
他方才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杯子落在地上才想起来苏沫睡了,这下好了,把人弄醒了。
“没睡,在刷视频。”苏沫懒洋洋的。
周千乘对苏沫的问题不太想回答,怕苏沫跟着操心。苏沫见他不想说,又见韩秘书在一旁战战兢兢,以为是工作上的麻烦,他懒得管,瞥一眼碎掉的杯子,径自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一只冰棍叼在嘴里,边吃边往楼上走。
周千乘跟在苏沫后面:“晚上不能吃凉的,会胃疼,前天吃了凉面晚上难受你忘了?”
“热,又吵,静不下来。”
“那也不能吃凉的,我不说话了,你把冰糕放下好不好?”
苏沫犹豫了一下,他吃凉会胃疼,但每次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周千乘已经伸手过来,苏沫想了想,把咬了几口的冰糕放到周千乘手里。
他正欲转身上楼,还没迈出去,就见韩秘书拼命给他使眼色,一副天塌了的样子。苏沫觉得不太对,停下脚步,又一次问周千乘“发生了什么事”。
周千乘见瞒不过,便将外套脱下来给苏沫披上,牵着他去沙发上坐下,然后示意韩秘书把事情讲给苏沫听。
可不是天塌了吗?周总长养了二十多年的心腹、唯一信任的得力助手,带着刚和若莱家联姻的oga私奔了。就在众目睽睽的祭祀日当天,当着一百多缅独立州军警的面儿,顾望堂而皇之地开着若莱家的专车,带着周云际走了。
把若莱家的脸面踩得稀碎。
这不,若莱家找了一整天没找到人——用若莱总长的话说,是“原本还想着息事宁人”“为了两家的合作”“为了两个独立区的共赢”,可是事态“太恶劣了”——只能通知周千乘。
说是通知,其实是兴师问罪。
苏沫拧眉听完,问周千乘:“是云际发生了什么事吗?”
周千乘有点惊讶:“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顾望要带云际走,早在联姻前就可以这么做,不必等到现在。既然现在做了,那就不会是无缘无故,一定有诱因。”
韩秘书拿手帕擦擦冷汗,心想,苏先生果然厉害,总能在最恶劣的事件中立刻找出对己方有利的条件,如果私奔背后另有隐情,那若莱家的“兴师问罪”就有待考量了。
周千乘沉默下来。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他被顾望气昏了头。
“云际是个懂事的孩子,他和顾望一样,从来都是大局为重,况且云际胆子小,他毫不犹豫跟着顾望离开,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苏沫想到一些疑点,眉头皱起来。
他说了自己曾经联系不上周云际的事,就算联系上了,对方的回复也不太像正常语气,现在来看,很有可能是为了不引起怀疑,由别人回复的。那周云际身边最亲近的人是谁,无疑就是对方的alpha若莱曜。
很多结婚时忽略的细节也从记忆深处涌出来:周云际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表现出来超乎寻常的难过和不舍,以及偶尔流露出惊恐的眼神,都被当成是因为远嫁到陌生环境引起的情绪不稳。现在想想,未必不是周云际提前知道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七章完结啦
◇96、你是这么对他的
苏沫问:“他们现在什么情况?”
周千乘沉声说:“还没找到人。”
苏沫僵住的肩膀往下落,脸上松口气的表情太明显,周千乘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苏沫:“最后发现他们是在哪里?”
“海上。”周千乘说,“顾望开走了罗辑号。”
“罗辑号?”苏沫不太明白这些,但周千乘刻意提到这个名字,一定有特殊含义。
果然,周千乘继续说:“罗辑号最高时速50节,装载有一挺可远程操控的127毫米重机枪和两挺762毫米机枪,能持续航行500公里,可实现全程无人驾驶。整个东联盟只有一艘,是目前技术和设备最先进的巡逻战斗艇。”
“若莱家的人在公海追到罗辑号,并遭到罗辑号攻击。等双方开了火,罗辑号却突然停了手,之后被击沉。若莱家的人把罗辑号捞上来,里面根本没有顾望和周云际,什么也没有。”
周千乘说到这里,脸上闪过一丝复杂表情。顾望是他从小带出来的人,彼此熟知对方的手法和套路,在若莱家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周千乘一眼就能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