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商也很惊讶,随即想起来什么:“那……怎么弄?”
强迫未分化和已分化的omega,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他们行事如此嚣张也正是因为苏沫尚未分化,想要钻法律的空子。可谁料到会这么碰巧,苏沫应该是在刺激之下开始分化了。分化期间的omega如果遭遇侵害,同已分化omega。
蒋林睨了于商一眼,嫌他不够干脆:“什么怎么弄?当然继续。临门一脚了,没道理现在撤。”
于商一想也对,苏沫现在如丧家犬,老爹躺在医院里,只剩下他和一个没本事的妈,就算事后苏沫真的报警,对他们来说,也顶多是花点钱就能摆平的事,没必要耽误及时享乐。
两人没停,苏沫几近光裸。
剧烈的痛苦和信息素分化的生理压力让他彻底崩溃,悲怆的音乐声夹杂在两个恶魔的施暴声中,像一块块巨石砸下来,将他碾成齑粉。
苏沫爆出前所未有的尖利哭喊。
“放开我!周千乘我错了,求求你……我错了,不要这样……救救我……”
“周千乘”
绝望和心死同步进行。苏沫的世界已经崩塌,无尽的黑暗里只剩下夹杂在嘈杂音浪中的哭喊声,还有那些触感清晰充满剧痛的肌肤摩擦声。
是以这里面夹杂进别的声音时,他完全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眼前的一幅幅画面像黑白电影,从他视线里流动着,好像与他无关。又与他有关。
他嘴里胡乱喊着周千乘,眼里也看到了周千乘,他觉得可能是幻觉,因为深信自己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来救他。可面前的这个周千乘太真实了,暴怒的面容,挥舞的拳头,还有遮天蔽日的冷杉信息素,带着浓重的肃杀寒意,出凌冽呛人的味道。
周千乘的声音也很真实。
“谁让你们这么碰他的!”
他嘶吼着,音都破了,整个人像暴走的猛兽,要把眼前施暴的两人撕碎。**苏沫的转学手续已经在办,校办再怎么刁难拖拉,材料也有办完的一天。而他已经一周没来学校,似乎打定主意再不踏进文华。
也好,周千乘心想,不来不来吧。至于以后要怎么办,等苏沫去了新学校再说。转学而已,只要还在第九区,就逃不开他的视线。
但他今天眼皮一直在跳,放学后坐上车往家走,跳得更厉害了。他揉揉太阳穴,包里电话响了,接通后只听了几句,眉头便皱起来。
有人看到苏沫回了学校,在校办待了一段时间后离开。
他其实没找人跟苏沫,但却有跟着蒋林和于商的人。跟着的人见蒋林和于商是一起走的,没用家里司机,打了车离开。那人跟了一段,见他俩去了球馆,就没再跟,但出于谨慎考虑,还是给周千乘打了电话报备一声。
而与此同时,苏沫回学校的消息也到了他这里。
时间太凑巧,他有些说不上来的心烦意乱,便跟司机说一声,掉头往回开。他估摸着时间,沿着苏沫回家的路线走,车很慢,走走停停,有一搭没一搭的。
跟他的心思一样,似乎没有终点,也没什么目的。
中途他下了车,去便利店买了饮料出来,坐在街边呆。公交车一辆辆过去,夜幕来袭,行色匆匆的人上车下车,没有他要等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一定要跟过来。以前在学校,每一次蒋林他们找苏沫麻烦,他都必须要躲在暗处亲眼看着,他后来把这种行为解释为一种可笑的不放心。
不放心那几个人轻了重了。不放心苏沫真的被欺负死了。
而这次跟过来,甚至没有明确的苗头。但似乎冥冥中有一只手在他面前挥动着,让他回头看。
他猜测苏沫已经在前一站下车,那孩子胆子小,天黑了一定会选大站换乘。他晃悠悠往回走,心想再等一会儿,或者跟一会儿,就回去吧。
这时有人撞了他一下,看起来着急忙慌的。他烦躁地低哼一声,那人赶忙给他道歉。
是一个穿着环卫制服的中年男人,跟他连说两句对不起,然后弯腰去捡地上的铲子。捡了铲子也不见离开,站在原地频频回头看,脸上有点魂不守舍。
周千乘没再管他,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哎,好好的孩子毁了,真是畜生。”那人喃喃自语。
迈出去的脚定在原地,周千乘猛地顿住,有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脑中闪过,像炸开了什么东西,很快,他没抓住。但他凭着一种对危险的本能,回头看着那人问:
“你说什么?”
那人吓了一跳,但立刻说:“巷子里,有两个人在欺负一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