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澜没有再跟老鸨浪费时间,放下了剑朝内走去。
早就撑不住的老鸨双腿一软,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只恨自己被钱迷了眼惹上这位阎王。
大堂内站着的小倌没有一个敢上前扶她,生怕下一个被剑抵住的人就是自己。
有江黎指路,顾清澜迅找到了秋子眇所在的房间,屋内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
顾清澜抬脚踹开,抬眸对上了被吊在半空中半死不活的罗武。
半天前还生龙活虎的罗武此时不见半分精气,眼神涣散,引以为傲的肌肉在绝对的修为压制下成了毫无意义的摆设。
听见顾清澜进来,罗武仿佛看见救星一般,张着嘴喊了半天却没有出任何声音。
他好像忘记了从前自己是如何对待顾清澜,只想着逃离此时的困境。
一旁的秋子眇坐在桌前,细细地擦拭琴弦。
见到顾清澜,他没有任何的惊讶,反倒是看见被顾清澜捂得严严实实的小猫时眼中闪过了几分惊喜。
秋子眇点了点头,目光中尽是满意。
罗武还在进行无声的挣扎,但房间里的两人都没有理会的意思。
秋子眇笑着解释道:“他不会说话,就干脆别说了。”
秋子眇垂眸在古琴上点了点,琴弦波动带来清脆的响声,吊着罗武的绳子随之旋转,若非被剥夺了说话的能力,此时的房间中定然回荡着凄惨的叫声。
顾清澜没有多看罗武一眼,目光落在了秋子眇手下的琴上,赞叹道:“好琴。”
秋子眇笑盈盈地道谢,他抱着琴站起来,“既然这位是顾道友的同门,我一个外人还是不要插手了。”
随着秋子眇的动作,原本不断旋转的罗武逐渐停了下来。
身后传来干呕的声音,顾清澜不禁皱了皱眉,低头确定怀里的小猫没有听到污秽的声音。
秋子眇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收起琴,看着顾清澜怀里的小猫,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若是顾道友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先照顾他。”
直到顾清澜不会轻易把猫给他,秋子眇指了指屏风后的桌子,“我就在这里,顾道友可以随时过来检查。”
顾清澜没有动,他低下头,正好对上了江黎迷茫的视线。
从江黎的角度,他只能看见顾清澜的下巴。
大概是因为顾清澜手上带了某个灵器,江黎的耳朵也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听不见任何声音。
“小孩子见不得血腥,顾道友应该有很多话要跟同门说吧。”
秋子眇的每一句话都说在了顾清澜担心的点上,他微微抬眸,前方秋子眇已经侧身让出了去隔间的路。
“麻烦了。”
江黎被放在隔间的桌上,圆眸好奇地打量四周。
屏风隔出的空间中只有一张低矮的案桌和几株清脆的绿植,看起来和普通的酒馆包间无异。
秋子眇挥手落下一只隔音结界,保证顾清澜能听见里面的声音,但小猫却没办法听见外界的声音。
顾清澜朝秋子眇点了点头,起身朝屏风外走去。
这一片,才是南风馆真正的模样。
桌上的茶水洒了一片,刚刚开始燃烧的熏香被人从中间砍断,就算顾清澜没有看到之前的景象,也知道这些东西都不干净。
青霜剑出现在手上,在罗武惊慌失措的目光中,顾清澜一步步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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