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和初见时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条战术腰带,锋刃森冷的弯刀就斜插在扣环里,还有……
看见卡拉汉脖颈间显然的伤痕,席德呼吸一窒。
“这不可能是真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会死?”
见卡拉汉逐步靠近,席德回过神来,他打翻了一盏落地灯,将手边能够到的物件都扔向夜魔杀手。
卡拉汉不为所动,任由那些无关痛痒的东西砸在身上。他甚至没有拔出弯刀,就轻而易举地将席德逼退到墙角,然后跨过最后的距离,抬手掐住席德的脖子,将他缓慢举高。
“唔……”
席德拼命踢踹,试图掰开那些手指,但缺氧窒息让他失去力气,意识也逐渐模糊。所以,这就是结局了,他杀了卡拉汉,卡拉汉向他复仇。公平交易?不,不应该是这样……
见席德放弃挣扎,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面具下的棕眼睛闪过残酷的快意。
:藏品3
对卡拉汉来说,生活只是一连串重复的日子,随机抽取一天,都和另外一天没有任何区别。他熟悉森林、泥土、自然生长的植物、可以食用的动物。
他喜欢鸟,鸟可以飞得很高,尾翼掠过晴空,它们不完全属于黑森林。
他讨厌入侵者,他们就像地板下的白蚁,无论他杀死他们多少次,最终都会恬不知耻地回来,筑巢,交配,产卵。
于是,日复一日,他被困在机械枯燥的杀戮里。
卡拉汉想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在孩提时代,他只在偏离老爹定下的规矩时才遭受惩罚,比如忘记喂饱每一只猎犬,比如说话声音太大。
老爹绝不是什么暴君,只是遵循着一套严厉的教育方针,卡拉汉一直很听话,从不质疑,他把双手背在身后,直到老爹的皮带抽完应有的数目。这很痛苦,但并不经常发生。
最糟糕的一次惩罚,是因为卡拉汉试图接近半山间一栋农舍,那里有一群大喊大叫的孩子,他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结果在他搞明白之前,那群男孩和女孩就发现了他。
他们把卡拉汉围在中间,轮流朝他身上扔泥巴,一边扔一边高呼,直到老爹过来把他带走。
那一次老爹非常生气,不仅抽了皮带,而且不小心将卡拉汉推进篝火中。
“我告诉过你,小子,我早就告诉过你!”
老爹早就告诉过他,山外的人都很粗鲁,而且刻薄,因此他们住在深山中的木屋里,自给自足。
森林是友善的,它提供木材和食物。猎犬们是友善的,它们提供护卫和陪伴。卡拉汉和狗同吃同住,晚上也靠在它们身上取暖。
偶尔,他们会下山补充物资。商店里的那些人都畏惧老爹,因此不会直接嘲笑,而是在老爹看不见的时候投来厌恶或害怕的目光。在他们离开商店之前,背后就会响起议论声。
没错,山外的人都很坏,卡拉汉从深刻教训里学会这件事。
但黑森林是老爹的领地,在这里,只要遵守规矩,日子平静又安全。
也正因如此,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遭受这种漫长的惩罚。
在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来自山外的年轻人枪杀了老爹,并射伤了卡拉汉的一条腿,使他没能从那个捕兽坑爬出。
他们中的一个发现了卡拉汉,从陷坑上方看了一眼,惊呼:“老头子养了一个小怪物!”
男孩哭了,也哀求了——这都是不被老爹允许的行为。
但他们还是走了,所有人都走了。许久后,受惊的猎犬们慢慢聚拢,围在陷坑边凄厉地嚎叫……
后来,卡拉汉将那标记成自己的:藏品4
席德勉强想要回答,但受损的咽喉只能挤出些破碎的声音。
不,绝不能让他伤害妈妈。不顾下身的疼痛,席德抓住卡拉汉的小臂,微弱地哀求着:“求你……让我应付她……”
杀手眼中的黑暗彰显着他的危险和易怒,席德盯着它们,听见卢米斯太太依然在敲门询问,而且越来越严厉。
“席德?快点开门!”
卡拉汉从席德体内退出,搂着男孩的腰将他带到接近门口的位置,同时将弯刀举在距离席德喉咙几英寸远的位置。
不需要更多警告,席德也不愿意让妈妈有目睹她的儿子被一个巨大半裸的男人挟持,他清了清嗓子,回应道:“没事……我只是——绊倒了一把椅子。”
以席德的说谎水平而言,这个借口是很低劣的。
卢米斯太太当然没有相信,依然坚持要他开门,并直击关键:“有其他人在你房间里吗?”
察觉到卡拉汉将有动作,席德再一次拉住他的手臂,恰好是握着弯刀的那只手:“别……没有人!妈妈,我要睡觉了。”
“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她并没有走开,“有什么我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吗?”
有,非常多,妈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席德从卢米斯太太的语气中听出怀疑,她多半是在担心儿子偷偷在卧室里藏了一个女孩,这真是浪漫的幻想。
实际情况却是,席德赤裸地靠在卡拉汉身上,拼尽全力咬住下唇以克制喘息,男人一边用刀刃恐吓他,一边将手指伸进他的后穴摸索,邪恶地逗弄着。
席德艰难地仰头,看见卡拉汉眼睛里的欲望,同时感觉到压在他们身体间的硬物正在不耐烦地跳动。
太奇怪了,这种几乎被妈妈撞破的危险场景居然让卡拉汉更加兴奋。
而席德此时也很难集中注意力,他错过了卢米斯太太的几句问话,使敲门声愈发密集。
“回答我,席德,你究竟在做什么?”
卡拉汉同时触碰到了他的身体深处,席德吸了一口气,差点滑落到地板上,下落趋势被一只手臂挡住,他悬挂在那里,断断续续地道:“没……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