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谢将军,草民草民说得都是真的,街上都传开了呀。”
“那就是所有人都黑了心肝!”
谢辞甩开那人跨坐回马上环视四周道:“我与王芊的婚约早便定下,不日将登门提亲,谁再敢胡言当心项上人头!驾!”
一骑飞驰行过长街,停在仰头高望方可见顶的宫墙外。
晚了,他的证词晚了,才会纵容肮脏之人无辜,清白之人满身污水。
日头高挂天空中央,再一点一点移动向西方,最终落到皇城之下。
棕色大宛马背对宫门,慢慢踏入长街远离被皓月注入凉意的红砖绿瓦。
街上灯火亮起,人潮熙攘,缰绳上的手握得紧,马儿却仍缓慢移动着蹄子。
走了记不得多久,一人一马终于停在嘉良侯府门口,脚从马镫上移开,谢辞翻身下马双膝一软扑通掉了下去。
流言蜚语,愿以己身代之
“公子啊!”
门房两个人慌忙跑下阶梯把谢辞扶起来。
“公子您没摔坏吧?”
“啧,滚”谢辞推开两人,咬牙缓了会一瘸一拐地走上阶梯走进府门。
府内侍卫看到也不敢问,磨磨蹭蹭才回到照雪堂。
竹栎在院门口愣守了一天一夜,见谢辞回来又是这副模样急着迎上去,心中担忧不已。
“将军,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别废话,快点扶我一把。”谢辞抬起胳膊额头上汗都下来了。
竹栎赶紧做拐杖扶住他:“您到底去哪了呀?沈二爷家的公子后日成婚,夫人今晨便启程去庆贺了,一走可几日才能回来。”
“您昨天逃了宴席就把侯爷气得不轻,又一天一夜未归,夫人不在没人拦着,这还逃得了打吗?”
“闭嘴吧。”谢辞扶着门框跨过门槛,竹栎看他脸色煞白小心翼翼将他扶到了床榻上。
谢辞解开腰封,这会儿胳膊抬起来都要费些力气,外袍脱下又解里衣。
里衣脱下去连着粘黏的血肉,谢辞吸了口冷气把里衣扔到一边。
外袍未见端倪,里衣上却遍布血迹。
“将军!”
竹栎跨步冲上前去看谢辞的背部,虽未皮开肉绽,但也血痕遍布,淤青比血多,内伤重于外伤。
“杖刑?您怎么得罪陛下了?施刑之人下手怎么这么黑啊!”
“废话真多,快去拿金创药。”谢辞手掌不小心扶到膝盖,脑子瞬间又清醒不少。
罚跪半日,受了二十脊杖,能坚持到回来已经是极限了。
他艰难地挪动身子俯身趴下去,一阵阵倒吸气,嘴唇和脸颊一样惨白。
竹栎把药拿过来小心洒在伤口上。
“嘶!你轻点!”
“忍着点吧将军,您说您自打回京天天挨打,又惹侯爷又惹陛下,您就不能消停点别往刀口上撞?”
“明明是陛下护短,不辩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