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摆摆手,大殿中的宫人再次离开殿门重新关合。
“朕记得你与计宁并无交情,而今怎么要为其求情?”
“儿臣只是不忍无辜者遭遇无妄之灾,故而儿臣想求留计宁一命,不要牵连计家满门。”李徐重重磕头道:“求父皇开恩。”
“行了,起来吧。”
“谢父皇。”
皇帝坐回椅子上看着他道:“差事便是想亲自去琢州查查吧?这事可与皇后说过?”
李徐点头:“是,儿臣不敢期满父皇,儿臣怕母后担忧,未敢说实话,只说被刺杀的人是谢辞,但毕竟事情发生在儿臣身上,儿臣想自己查个明白,故而恳求父皇准许。”
“嗯,也好,当事人亲自去查确实最为合适,只不过为何不早向朕禀告?”
“若是早些禀告,父皇定要扣下计宁,那样怕是会打草惊蛇,故而儿臣斗胆瞒了几日。”
皇帝轻笑了声,眼底似有笑意却又不尽然:“你这罪名不小,若查不清此事,便要两罪并罚。”
“儿臣领旨遵命,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李徐行礼一拜,“但还有一事”
“说。”
“儿臣儿臣怕路上”
皇帝大手一挥,提笔落下旨意:“便让谢辞随你同去,护你周全。”
“多谢父皇。”
“还有两日就是祈魂节,游了灯船为你母妃祈过福再走吧。”
李徐手指微微绷紧停顿一瞬道:“儿臣遵命。”
谢辞身上的香
松雪别院的大门刚刚关上,李徐便将手中的点子袋子丢给门房。
“扔去喂狗。”
“是。”
李徐用帕子擦了擦手和额头,却隐隐还可以感受到华贵的脂粉味道。
“阿辞还在校场?”
“已经回来了,今日小谢将军回来早,在您院里种种树呢。”
李徐笑笑:“倒是很有闲情逸致。”
走到院外有桂花清香袭来,阴霾尽数散去,似已将植树之人拥入怀中。
穿过院门,金桂树下有一人倚树而坐,口中轻哼着新听到的曲子。
不等他靠近,那人便已经察觉脚步声朝他望了过来,眼角眉梢的笑可将人带入春日最佳之时。
“知津兄,快过来,看这树栽得怎么样?”
李徐走过去随着他坐下,只答了句不错。
既没问为何要在他的院子栽树,也没问为何不与他商量,就好像谢辞原本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是吧是吧哈哈,这是月来阁槿娘院子里的,本想移栽到我那,但我爹是后爹,一时半会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