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在众人身前踱步,马上的少年已经让人完全忽略这不合时宜的样貌。
“凌国与娿罗早已讲和二十年内不再发动战争,可娿罗人背信弃义!趁我们平定北方战乱时突袭!占我城池!屠我百姓!敢问诸将心可甘!气可平!”
关内一片寂静,不知谁先喊了句杀娿罗人报仇,而后震天的复仇声在临岭关内回荡久久不能平息。
谢辞拔出剑举过头顶,响彻临岭关的呼喊声渐渐平息。
“娿罗人倾巢而出攻打我们,我们便趁他们守备空虚反攻回去!众将士听令!”
“在!”
“随本将一起踏平忽布!驾!”
白马绝尘冲出城门,身后两千多名兵卒在各统领的指挥下跟着驾马跑出了临岭关。
城门关闭,将早已被千匹快马淹没的白马完全阻隔在外。
李徐定定望着城门,整颗心已随之远去难以安定。
“五殿下,天色已晚,下官带您去休息吧。”
“嗯,劳曹将军为我备下笔墨。”
临岭关地处南境,条件相对北方边境好上许多,曹文特地命人将最好的屋子打扫出来安排李徐住下,又送来笔墨和吃食。
“有劳曹将军。”
“都是下官应该做的,殿下早些休息。”
廖宁送走曹文返回屋内将房门关合,见李徐在自己研磨便快步过去把这活接了过来。
墨染砚台,李徐提笔沾墨在案上纸张落下字迹。
稍劣的纸张将每个字都晕开少许,廖宁研磨的手渐渐放缓。
啪嗒,墨块倒在砚台上渐起星点黑墨洒在案上。
“殿下?这信是?”
“请罪书。”
李徐的声音很平静,廖宁则带着轻颤。
“是小谢将军抗旨不尊。”
“嗯。”
执笔之手未停,很快将半面纸覆盖上字迹。
廖宁扑通跪地磕了个头后揖手注视李徐:“殿下,传矫诏是死罪啊。”
“不会,赢了就不会。”
“殿下是否太过冲动?蜇伏数载才有如今局面,难道要因儿女情长前功尽弃吗?”
李徐终于停笔冷眼看向廖宁:“你的话越来越多,是不是我平日太纵着你?”
“属下甘受责罚,但话不能不说,如此上奏,倘若擅自弃城后输了,您就没命了!”
“他不会输。”
李徐放下笔将轻轻挥动信纸至墨迹全干,而后折起放入信封交给廖宁。
“派人送去皇城。”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