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无比熟悉的小巷,杨春梅险些背过气去,她死死瞪向前方,声音颤抖着问:“杜孟义就在这儿?”
“嗯,在最里面的院子。”
这里是杜孟义新换的约会地点,位置很偏没几户人家,杜乔暂时还不知道那其实是她家的房子。
杨春梅握紧拳头向前走,每一步都如千斤重。
她万万没想到老实巴交的丈夫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搞破鞋,还用她的房子当聚点,谁给他的胆子?!
越想越气,她随手抄起别人家放在外面的破扫帚,绕过自家大门从后院的小门进入,全程面无表情、雷厉风行,这让杜乔和秦绍延都相当惊讶。
此刻,在破败的屋子里,杜孟义正抱着王寡妇诉苦,他把最近的不如意通通倒出来,等全都说完了,心情才好点儿。
王寡妇忍着不耐,柔声安慰道:“孩子们还小,你犯不着跟他们置气,不如你把春梅姐找回来吧,家里没个女人可不行。”
听她提到杨春梅,杜孟义嘿嘿一笑,手上也没闲着,“我把她找回来,你不吃醋?”
“吃醋也没办法啊,你们才是真正的两口子~”王寡妇含嗔般瞪了他一眼,那勾人的眼波让杜孟义瞬间精虫上脑,再也顾不得说话开始行动起来。
就在两人渐进佳境的时候,只听“砰”得一声响,窗户跟着颤了三颤。
杜孟义被吓得一哆嗦差点阳痿,他抬头望去,杨春梅拿着一把扫帚站在门口,那眼刀子仿佛能杀人。
他见状赶紧从炕上爬起来,脸上只剩下心虚和惊慌,“你,你咋在这儿?春梅你别误会,我俩啥也没干。”
“裤子都脱了你告诉我啥也没干?”杨春梅大步走到两人身前,挥舞着扫帚就拍了过去,王寡妇吓得惊叫出声,顾不得穿好衣服便往炕里跑。
这画面太过刺激,杜乔和秦绍延站在房门外,谁都没敢进去。
一通鬼哭狼嚎后,三人终于从屋子里出来了。
只见杜孟义脸上挂着抓痕、神情沮丧,而王寡妇头发凌乱、脸颊红肿,他们如鹌鹑般安静得不行,这让杜乔很好奇,这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老实?
这时,杨春梅双手叉腰对他们骂道:“姓杜的,我懒得跟你废话!咱俩现在去你家拿户口本离婚,如果你敢有什么歪心思,我就去革委会举报你!到时候我看你还有啥脸面做人!”
“春梅,我真的错了!咱们能不能不离婚?”
如果说到感情,杜孟义对杨春梅是有真感情的,只不过家花没有野花香,他才犯了原则性的错误。
可惜,就算他再怎么道歉,杨春梅也没给他机会。
如今,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
回到杜家,杨春梅径直来到东屋,从炕箱里翻出这几年攒下的积蓄,把它们全部装进裤兜里一分钱都没剩。
杜孟义在旁边看得心直抽抽,但他不敢管也管不了。
毕竟那么大的把柄落在对方手里,命比钱重要。
但杜家兄妹不知道内情,他们见杨春梅回来,刚开始还以为是俩人和好了,后来越看越不对劲儿,赶紧出声阻止。
“春梅姨,你这是啥意思?那是家里的全部家当,你咋都装兜里了?”
“是呀,那是我哥娶媳妇的钱,你想干嘛?”
杨春梅板着脸把钱放好后才抬头,“这些钱是我一分分攒下的,跟你们有啥关系?都给我滚开,别在这儿碍眼。”
兄妹俩见状只能去问杜孟义,“爸,这到底是咋回事?她把钱都拿走了,咱们咋办?”
“她先提的离婚,凭什么拿咱家的钱?我要去妇联告她!有个军官女婿也不能没王法吧?”
见他们想把女儿女婿扯进来,杨春梅强压的怒意再一次爆发了,“行!你们快去告我,到时候让全市人民都知道你们有个搞破鞋的爹!”
“啥?”
“谁搞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