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析转身回到内殿,看着床上已经陷入熟睡中的女子,忍俊不禁。
京都城人人都道裴少将军千杯不醉,谁能想到他妹妹偏是个酒量差的。
女子长睫微颤,嘴角带着淡笑,似是在做什么美梦。
“殿下……”
南黎析听到床上女子的梦呓声,轻手轻脚的坐到了床榻边缘,将她露在外面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在视线落向不远处放着醒酒汤的桌案时,南黎析的目光泛了些冷意。
“太子殿下”
殿外传来周全的声音,南黎析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得安稳的女子,然后才起身离开了内殿。
侧殿当中,周全瞧着太子殿下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言,只垂头恭恭敬敬的站在殿内,立于一旁的诗璇此刻手中正端着刚刚放在内殿桌案上的醒酒汤。
“这是谁做的”南黎析看向诗璇,低沉的声音中没有一丝起伏。
诗璇被这一句话问的吓了一跳,直接放下手中的醒酒汤,跪到了地上。
“回殿下,这是奴婢做的”诗璇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带了一些颤音“主子入口的东西,素来都是同诗蓝亲眼看着的才敢端到主子跟前的”
周全站在一旁,听到这,心里也是一惊,忍不住侧眸看向了已经被诗璇放到了地上的醒酒汤,心里也犯着嘀咕。
这是,有人谋害太子妃娘娘?
“周全”
还没等周全再细想下去,南黎析漠然的声音便传入了他的耳中,不敢耽搁,周全急忙上前一步,躬身应道
“殿下”
“将这东西拿去太医院,查清楚这里面的究竟是什么”南黎析脸色如常,只是他此刻带着冷意的双眸却带着难以抑制的怒气。
若非刚才诗璇手上不稳,将碗中的醒酒汤撒了一些到桌上,他亦不会现异常。
帝宫中所有的桌椅物件大多都是由金丝楠木所制成,只因其冬触不凉,夏摸不热,不会伤身,父皇一向极为喜爱。
而这样极耐腐的木头刚刚只因为沾了几滴醒酒汤就变了颜色……
“奴才明白”
“将此事告知母后,着内廷司详查”南黎析冷声道。
周全连连应是,端着那碗醒酒汤便出了侧殿,前往太医院。
见周全离开,南黎析看向跪在地上,似是欲言又止的诗璇,并未再说什么。
次日清晨,
南黎析侧躺在女子的身侧,抬手拿起一缕垂着她颈间的青丝,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她的脸颊。
女子感到脸上的痒意,本能的抬手轻抚脸颊,眉头微皱,缓缓睁开双眼。
“醒了?”南黎析见她挣了眼,便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身子微微向前,对上了女子此刻还有些睡意朦胧的双眸。
裴书凝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有些微微愣神,然后便感觉脑袋有些晕沉,传来阵阵痛意。
“说了不要多喝,头疼了吧”南黎析嘴角带笑,抬手轻揉女子的额角,帮她缓解不适。
被他揉了会,裴书凝觉得脑袋清醒了些,想到男子刚才的话,脑中似有一些片段闪过,却又记得不清楚。
自己昨夜这是喝多了?
“殿下这是怎么了?”裴书凝想着昨夜的事,余光扫到南黎析下巴处的红痕,不由问了一句。
“做了好事,这就不承认了?”南黎析手上动作一停,轻捏了一下女子的脸颊,不满的开口。
垂眸看着他捏着自己脸颊的手,裴书凝只觉得这个场景似乎……嗯,十分熟悉。
莫不是,是昨夜她喝多了,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