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院了?”宁氏心神不宁的站在祭堂一边的白色长缦下,问道。
这个角落在里面,又挂着白色的长缦,宁氏低头看向里面,从外面看过来似乎是宁氏难受的在一边低声哭泣,却没想到长缦里一个婆子在禀报方才的事情。
“听说是齐王世子和端王殿下一起过去的,夫人……怎么办?”婆子压低了声音禀报道。
“不行,我去看看。”宁氏道,转身欲往外走。
“夫人,那都是皇家的皇子和世子,您过去怎么办?”婆子惊慌的阻拦道,她当时就远远的看着,没敢过去。
宁氏停下脚步,总觉得心神不宁,那一处地方,已经被推了,应当不可能现什么,就算现在过去,也不可能把那一处挖起来看。
这么一想,心里稍定。
“你过去,远远的盯着那边,如果有什么变故,马上来禀报。”宁氏低声道。
“是,夫人,老奴现在就去。”婆子应声离开。
宁氏定了定神,整了整衣裳重新回到堂前,见自己的大女儿依旧跪在那里,泪流满面的在哭,心里满意。
堂前还有客人,宁氏找了一个地方,也跪了下来,一边伏地哭一边烧着纸钱,时不时的还会在客人到来的时候掩面举哀,做足了礼数,而今礼数做的够足,就不会有人怀疑到自家身上。
虞兰萱这个贱丫头死了就死了,居然还给自己闹这么一出,这是打算把征远侯府架上火上烤了,想到自己的小女儿现在的日子可能过的生不如死,宁氏心底恨毒,都是这个贱丫头坏了事情。
贱丫头死了就死了,居然坏了自家的大事!
宁氏这里恨毒难消,看着上面的灵位假哭还哭不出来,却又不得不挤出几滴眼泪,哭的肝肠寸断,心里七上八下,好不容易等到虞仲阳出现,急忙拉着他到一边说话。
“老爷,怎么样了?”
“安王世子过来查遇刺的事情。”虞仲阳也是一身冷汗,面色到现在还是一片惨白,手脚冰凉,齐王世子和端王的对话他听在耳中,清楚的明白这位齐王世子是占了上风的。
若他想干点什么,端王拦不住。
“查……什么?遇刺的事情?”宁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不已。
“那天……安王世子遇刺,说有人从我们这里过去,借着我们办喜事的时候,有人行刺他。”虞仲阳含糊的道。
“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宁氏大骇,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那边去……去看过了吗?”
这是她最挂心的地方。
“转了转,没近前去,那边被火烧过,又推了院子,里面也没什么可看的。”虞仲阳定了定神道。
心里后怕不已,幸好当天晚上他们就平了院子,否则这个时候必然会进去查看。
“这……遇刺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宁氏还是放心不下。
“谁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虞仲阳不耐烦的道。
“那燕儿呢?燕儿怎么样了,信康伯世子怎么说?”想到小女儿现在的悲惨境地,宁氏真心的抹起了眼泪。
“还提她干什么,不是说以后就当没她这个女儿,反正好也罢,不好也罢,就当没生过她,以后在人前你也不要为她辩解。”虞仲阳烦燥的道,事情最大的败笔就是虞兰燕肚子里的孩子。
他当初有多么庆幸有这么一个孩子,现在就有多觉得女儿不检点,如果没怀孕,就不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更不会把自己现在逼得不上不下,还丢尽颜面。
“老爷,那可是我生下的孩子,是我养到这么大的女儿,难不成就这样没了,我……我怎么甘心。”宁氏用力的跺了跺脚,哭道。
“你轻一些!”虞仲阳狠狠的瞪了宁氏一眼,声音压低,“你不愿意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还想让她带累我们所有人的名声。”
“可……可是,燕儿她……和信康伯世子也是情投义合,怀的还是信康伯世子的孩子,他们不能就这么对燕儿。”宁氏咬了咬牙道。
虞仲阳一摊手:“反正我现在是没了办法,信康伯世子现在想把事情推到兰萱身上,不过也只是为了他的名声,至于燕儿……是不行了。”
说完虞仲阳转身就走,他还有事情,进来就是看看宁氏这里如何了,虞承轩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虞仲阳毫不犹豫的离开,宁氏心里怒极,她的女儿原本应当成为信康伯世子夫人的,原本应当十里红妆,嫁入信康伯府的,如今居然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她怎么甘心,老爷没办法,她却是有办法的。
无论如何,她也要护下自己的女儿……
“来人,去看看信康伯世子在何处?”宁氏点手叫过一个丫环,低声吩咐了一句,丫环点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