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丢了性命,算你好运,以后……”
顾长淮忽然截住她的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以后不是有你么?”
话音未落,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他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跟豆芽菜不过是第三次见面而已,除了治病,他们完全没有过任何交集。
更何况,豆芽菜还从没给过他好脸。
叶兰舟脸一板,没好气地呵斥:“我只能治伤,不能救命。你好自为之吧!”
“哦。”顾长淮怔怔地应了一声,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多想。
叶兰舟拿出一小包消炎药递给他:“早晚各一粒,停药七天之内不能喝酒。”
顾长淮不做声,栽着脑袋,不看叶兰舟,也不看药。
“嗯?”叶兰舟哼出一个鼻音,“听清医嘱了没?”
顾长淮不敢抬头,别别扭扭地道:“那个……你能不能穿好衣服先?大半夜的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叶兰舟低头看了眼自己,顿时乐了。
她泡完澡换上了天鹅绒睡袍,听见动静就过来,忘了换衣服。
前世再正常不过的衣服,到了古人眼里,就成了不成体统。
“呵,你大半夜的闯进我家,这就是你的体统?”
顾长淮霍的抬头,嘴唇动了动:“我……”
对上叶兰舟的锁骨,他又讪讪地栽下脑袋。
目光触及她的小腿,他倒抽半口冷气,红着脸闭上了眼睛。
叶兰舟第一次觉得,这熊孩子还蛮可爱的。
“行了,趁着天黑没人,你赶紧回家去吧。”
叶兰舟不再逗他,收拾了几副草药,把用法与用量写清楚,让他回家之后熬着喝,补补气血。
顾长淮睁开眼睛,快瞟她一眼,又立即闭上眼睛,喃喃道:“多谢。”
叶兰舟百岁高龄,哪儿能跟个不过二十岁的孩子一般见识?
前世她要不是没有生育能力,重孙子都该比他大了。
她温和地笑笑,送顾长淮出门。
出了篱笆门,顾长淮脚步一顿,吞吞吐吐地道:“你以后……别穿这种衣服……给人看见……不太好……嗯,很不好。”
一句话磕磕巴巴说完,耳根子都红透了。
叶兰舟失笑:“别人可不会半夜三更来我家。”
顾长淮的脸烧得更厉害了,头也不回,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