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成山没打断聂欢,静静的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那日在后院里只有我邓黠还有宋羽三人,邓黠是在我眼前对宋羽下地手,一记手刀正劈在宋羽的后颈,走时我确定宋羽还。。。。。。还活着。。。。。。待我和邓黠回来时,宋羽就。。。。。。我当时有检查过,并没有其他外伤。。。。。。邓黠是第一嫌疑人,也不排除在我和邓黠外出时有其他人趁虚而入的可能。。。。。。所以,我想拜托梁大哥助我找到杀害宋羽的真凶。"
聂欢情绪一直都很平静,从提到宋羽到说拜托梁成山帮忙找到凶手。
梁成山宁愿聂欢哭哭闹闹个几天,哭过闹过以后还是原来那个本来就不怎么幸运但还算是个活生生的人的聂欢……
而不是眼前这个做什么都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
“我答应你,宋羽也是我的朋友,于情于理我也该查出凶手给他一个交代的,”
只是希望,聂欢能不要再用这件事折磨自己,能想来看开,放下这件事情重新开始新生活。梁成山还想说下去,看看聂欢却终究没有开口,宋羽对聂欢的意义自己最清楚不过。
况且若是换作自己,失去了一个生活中最重要的人,只怕自己也不会潇洒到哪里去。
虽说不能做到感同身受,可若是梁成山能做到的也一定不含糊。
“宋羽……葬在哪儿了?”这是聂欢沉默良久,才问出的话,一句被拆成了两半。
“因为县令魏英的照拂,他被法华寺方丈炼化度,骨灰就放在了法华寺的供奉堂里。你,要去吗?”
梁成山现在猜不出聂欢的心思,以前还能仗着多年来对他的了解试着猜一猜,眼下梁成山就再没有那个自信了。
“……不了,现在,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
我怎么有脸去见宋羽,平日里都是被他照顾着,可自己连他临终前都不在身边也就罢了,现在杀害他的凶手都不知道是谁是什么人?还怎么有脸面去见他……
“果然。”对于聂欢的回答,梁成山不禁腹诽自己,现在就连简单的去与不去这样对半分的答案都已经猜不到了……
锦城近郊,清远阁。
邓黠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已经半个月了,聂欢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派去的人每天都会回来报告在那里看到的情况。
聂欢被梁成山带回了客栈……
聂欢昏睡不醒,好不容易醒了就是呆……
聂欢已经好几日没进食喝水了……
最后一直到现在终于可以每天都少量进食,还会晒太阳和人聊聊天……
原本只是冒出星星点点的鹅黄新绿此时已经初长成了叶子幼时的模样。
今天阳光正好,透过枝叶还不算茂密的缝隙,阳光透过来投射到了地面上,形成细碎的光斑。
邓黠仰着头眯着眼看着耀眼的光,直到阳光晃的人睁不开眼睛,邓黠这才索性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爷,该吃药了。”周叔端着碗黑色的汤药,小心翼翼的端着碗盏走过来。
“有吃药啊?!怎么天天吃药啊,我都成药罐子了!”邓黠听了就那么仰着头也不睁开眼的和周叔吐槽。
“是吧,老奴也觉得爷您最近吃的药有点多!”
“可那有什么办法?!爷您自己又不爱护自己,总是黑天半夜的跑出去,三番两次的和人家动手,伤口几次被裂开,本来就伤的又深……”周叔的语气里渐渐的有了些埋怨,将手里的汤药放在了附近的石桌上。
“我喝,我喝还不行吗?!真是服了你了,我才一句话你就这么多话等着我呢!我喝!这就喝!”邓黠说着总算是睁开眼,转过身来朝着周叔走,才走两步,不知是不是牵动了伤处邓黠喉间一阵痒的就咳了起来。
邓黠咳的一阵强过一阵,竟没有一点儿停下来的意思。
邓黠的脸色越加难看,刚刚还苍白没什么血色的脸眼下已经咳的涨红……
“爷?!爷!邓黠!”
周叔很少直呼邓黠的名讳,除非像现在这样危机的时候。
邓黠咳的实在是太厉害,一一阵下来已经脸红脖子粗的直喘不上气来,绕是如此,依旧一阵一阵的咳着。
周叔哪里还敢耽搁一边要下人去请大夫,一边拍着邓黠的后背希望能帮邓黠理顺呼吸。
直到章大夫被人一路小跑着请进清远阁,才踏进内院就依稀听见了邓黠三三两两的咳声,咳声一声两声,已经咳了好一阵,人俨然没了什么力气。
邓黠被周叔搀扶到了床上,脸色又恢复到了苍白的病态,胸口因为这阵的咳变得起伏很大,呼吸也是时快时缓,似乎是过于难受,邓黠一直闭着眼睛忍耐着,嘴角有零星的还未干涸也没来得及擦掉的血迹。
章大夫坐定为其诊脉,眉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