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萧洋,刚才和你见面的那个小编辑,你在哪?”
苏恒漠然地回答:“喝酒。”
“你怎么能喝酒!”萧洋紧张地问。
之后,未等苏恒回答,却听一声陶醉般的男子浪声:“美人儿,你今晚有空么?”
之后,电话便成了忙音。。。。。。
“他是和一个男的来的。”
从前台小姐的眼神中,萧洋知道,她显然以为他是来捉奸了。
小女生看上去不到二十的岁数,眼巴巴望着面前英俊男子。男子约1米85的身高,精瘦而不单薄的身躯在白衬衣里裹着,胸前一起一伏。
男子深呼吸一口,点上一只香烟,猛吸,再长长地吐出。
小女生有些不忍,却说:“对不起先生,我们,没有权力说这样的事情。”
萧洋将烟头狠狠地掐灭在前台的烟灰缸里,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急躁,郑重地说:“他是我表哥,病得很严重,刚才他打电话向我求助时呼吸都不正常了,一旦耽搁了,首先,能出现多严重的后果我也说不准,再者,这个负责我们谁也担不起,不是么?
女孩子见萧洋一脸的庄重,不像是在说谎,掐着手指甲,低声道:“那我去问问我们经理。”
萧洋一把抓住女孩的手:“漂亮的小妹妹,人命关天,耽误一分钟,就有可能毁掉一个生命,通融下好么?求,你。”
求字的停顿,女孩于是听出这个字在他口中说出的艰难,心一软,摸过键盘,开始输入苏恒二字。
跟着服务生上了七楼,刷开房间卡,萧洋便闻到一股异样的气味。
纵欲过后的浓烈气味,混着一股烂苹果的味道扑鼻而来。
苏恒歪躺在床头,被子盖在没有一丝赘肉的腰间,红痕从本是莹白的脖颈开始延伸,蔓延。苏恒双目紧闭,脸色白得像雪片,唇却红得像樱桃的色泽,将手指凑到他的鼻间,已感觉不到气息在流动。
“苏恒!”
萧洋心里一紧,晃了他几下,没有反映,急忙掀开被子,刚要将他打横抱起,却见苏恒如意料之中那般浑身上下不着丝缕,大腿根处的一颗牙印赫然分明。
萧洋狠狠地一咬下唇。
急救室外,红灯一直亮着。
四周的墙都是白的,白得萧洋眼晕脑胀。
推进急救室之前,医生意味深长地望了萧洋一眼,望得他心虚。
“医生!他到底怎么样了!”
萧洋拽着医生冰凉的的大褂问。
“不知道!”医生摔袖。冷冷地答。
萧洋掏出香烟,刚点上,就被一个奔跑而来的娃娃脸的小平头的白大褂一把抽出,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你是他什么人?”
大眼睛的娃娃脸医生瞪着萧洋,一脸的冷酷。
“我是他男朋友,”萧洋上前问说:“医生,他的情况。。。。。。”
“男朋友?我是他表弟,我怎么不知道!419就419吧,知道他有病还把他折腾成这样,你是禽兽么?”
萧洋一脸平静:“如果我是419,我有必要在这等结果出来么?”
大眼睛的小平头瞪他一眼,“我看你不是男朋友,是死神。这次的情况很严重,送来的也太晚,什么后果看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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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最柔软的一条毛巾,轻轻放在刚兑好的温水里。
温水用温度计测过了,不会烫到哪怕他最柔软的部位。
将毛巾仔细浸透,萧洋痴痴地望着终于老老实实躺在被子里打点滴、鼻间还带着氧气
罩的家伙,暖笑。
抢救了一下午,他的命总算捡了回来,只是人依旧昏迷着,医生说需要人看护,娃娃脸医生一听,立刻抬腿,自言道:“我马上去请假。”
萧洋一把拦住:“你还是省省吧,闲人就在这里。”
——萧洋当然知道,苏恒是独居的。
两小时测一次体温、两小时测一次血糖、两小时给翻一次身外加喂水、盯着点滴的进度,这便是苏恒醒来之前的工作,此外,还有。。。。。擦身体,真是捡了大便宜。
说到擦身体,萧洋小心地掀开苏恒的被子时,脸刷地红了。
多少年了,自己单相思了多少年的飘渺男子,如今正毫无反抗力地躺着,解开他的病号服,恒锁骨上和左肋间的心脏直线带连着病床旁边的心脏检测器,看得萧洋好不心疼。
许多年前,苏恒不是这样的。
少年时候的萧洋,经常从邻校门前路过,每每远望着苏恒像玉树一般在一群女生的包围圈之内巧妙进退,一脸的洒脱,自己心内的所有苦闷便一扫而空。
那时候,总觉得和他是有缘的,哪怕对方那么优秀,包括足以让所有人动容的笑。为什么,当初如此洒脱的他,现在却如此胡闹呢。
无数次走上前去,想故作漫不经向他打声招呼,说一声:“嗨,苏恒!”萧洋却一直没有真正实施过,屡屡等他好久,走上前去,仅仅是偷望一眼,任两人擦肩而过。他萧洋不是花痴。也曾给他准备过生日贺卡和礼物,每年一份,结果,全部都摆在家中的书柜里,将礼品盒摆得整整齐齐,去英国读书时候一样不落地带了去,七年后归国,完好无损地又带回书柜,盒子的表面仍旧是一尘不染。
睁开眼,萧洋端详着那张完美得足以让上帝妒忌的脸,探下身,长长、绵绵地吻了苏恒的美好的额心,轻轻地为他盖上被子,掖好被角,然后,冲进洗手间。十分钟之后,洗干净双手,倒掉盆中水,扶起睡得孩子似的男子,小心翼翼防止着连在锁骨和左肋间的电线为他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