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十几步,梅若林落了一子,老头子绑当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彦生一看,也吓了大跳:老头居然被拿下三十目!
“不玩了不玩了,你耍赖!”老头指着梅若林瞪眼叫道。
不料这梅若林也站起身来:“来前辈果然观人有术,晚辈失敬!”
老头子用小指头缠着白胡子,故作糊涂地问:“什么观人有术!”
梅若林抿嘴一笑:“老前辈想用气势凶悍的棋局来测晚辈是否心虚,是否是三殿下那边派来的奸细,这局我若乱了,便是奸细,我若不乱,便是自己人。这下您该相信我了吧?”
老头子先是狠噎着了一般,接着,又拖下只双黑鞋指画着彦生道:“瞧瞧,什么是聪明!跟着学着点!”
梅若林躬身谦虚道:“像老前辈,像苏大人,藏而不露才是聪明,晚辈又算什么。”
梅若林一面说着,又转头望一眼舱内,企图能看到一个翩翩公子坐在轮椅上被推上夹板,却是空空如也,忽有一种预感,那便是——苏恒压根不在这条乌木船上。忽想着,一抬眼,却见一批独木舟如梭般向这条乌木船四周包围开来,大叫一声:“不好!”
老头前后左右一看,捋捋胡子,冷哼一声:“才来啊?”
话说此时,苏恒那头虽神色未变,也十分紧张开来——船的方向会错,且错得
苏恒望着腿上的地图,知事不妙,却又怕打草惊舌,一时不便喊凌霄,况是正在练兵。
凌霄那头,虽觉得心里不自在,却也强忍住回头看一眼苏恒的欲念,手挥长槊,喊着口号,好看的丹凤眼左眼皮莫名跳起来。
苏恒这边干咳几声,滑糯的声音却被掩埋于洪亮的口号声中,挥一挥那三根手指,显然无法操纵轮椅前往,玉柱般的鼻梁渗出细细的汗珠,露珠似的。
苏恒一双美目盯着列队,黑眸子一眨不眨,于是发现了一人,姬胥华。
姬胥华晕船,一阵浪过来,已经胃里滚滚,打起呵欠,眼里也溢出泪花,忽想苏恒就在列队一旁,便要申请休息和苏恒说会子话,刚偷看苏恒一看,却见苏恒一头青丝在微风中无力低垂着,脑袋也耷拉下来,忍不住大喊一声:“不好了!苏大人晕过去了!”
凌霄急忙一扭头,见苏恒头歪在一旁,急忙两步赶到气面前,晃着苏恒的胳膊唤着:“苏恒,你怎么了!”
本以为苏恒已不醒人事,却见苏恒睁开眼睛,抬起头果断地道:“船果然已走错,船上必定已有许多轩辕炤的人,速……”
苏恒话音还未落,只见一枚黑色的细针冲着自己喉咙疾速而来。
苏恒话音还未落,只见一枚黑色的细针冲着自己喉咙而来。
银针细小而瞬速,苏恒心下一沉。
是时,凌霄一听苏恒所言“船已走错”,一双冷冰冰的刀子眼不由冒出一股寒光,丝毫没有注意到那根细针。
是时,四十名士兵距离尚远,且有交头接耳者。
是时,晕船的姬胥华见苏恒抬头,放心了些,正由于晕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眼角闪出一堆泪花。
天边,忽地飞过一阵乌云,遮了太阳,这阵云夹着嗖嗖凉风,些须阴森飒飒而来,冻得苏恒忽打一个喷嚏,恰巧轻合银牙时咬住一个什么东西,随口吐了出来,淡笑道:“怎么风里还有些杂物呢。”
说完,苏恒意味深长地扬起睫毛,望了凌霄一眼,凌霄意会,急忙转身对众人道:“苏大人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回去休息,你们先练着!”
说罢,便转身至苏恒轮椅后推起他,剩下一堆口张得老大的士兵面面相觑。
“他平时不是最讲究纪律么,今天这是怎么了?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一个尖嘴猴腮的士兵道。
“喂!苏大人病了难道就让他在冷风中凉着?”姬胥华不满地一手卡腰,一手指着说话人扯着脖子道。
此时,凌霄已推着苏恒进了苏恒的卧室,关紧门,凌霄问:“你刚才吐的什么?”
“毒针。”苏恒道。
凌霄一双刀子眼一瞪。
“为什么刚才不点破?”凌霄直直地望着苏恒继续问。
“事已至此,我们再不主动出击,只有死路一条。我死了无所谓,你们岂能这样断送性命。”苏恒从容地道:“杀人先杀马,擒贼先擒王,速速杀了掌舵者,否则我们被带至他们的地盘后果不堪设想。还有,除了姬胥华,你能确定多少是自己人?”
凌霄道:“十个。”
苏恒一张温和的脸变得果断而英明,发号施令道:“够了。立即行动。”
凌霄望着苏恒的脸,没有立刻动身,却蹲在苏恒面前,撂起那雪白的衣衫下摆,将手送进苏恒的两腿间探了一番,轻道:“出来了。”
苏恒握着三根能都的手指,眉头一皱头道:“你还管……”
凌霄道:“不要紧,会好的。”说罢,将苏恒腰间的紫带解下,将其抱到床上,苏恒见凌霄突然异常严肃,听闻凌霄的语气亦是有变,知门外已隔窗有耳,便不再多说,由了凌霄。
凌霄的动作很轻,轻到听得出门外的一举一动。苏恒眼看着凌霄将他的衣带解开,轻轻托起他的臀抽出那团已经沾染过的棉纱尿布,苏恒暗自预料这之后的场景,心道:自己这个累赘在此,怕是胜算的机会又小了些。
门外此时,正有一人手持一排黑针挥臂欲发。
“噌”一声,持针人的手腕被门内飞出的不明物体砸中,滑滑流出一股鲜血,一排银针落地。